贺飞骑马到他们身边“扎西大哥,你怎么愁眉苦脸?嫂子怎么哭了?”
扎西苦笑:“连续五天遇到狼群了,损伤了9只羊,这次要扣工分了。”
贺飞思考一秒,这里规定放羊最多损失百分之五的羊,他们要在这里生活不知道多少年,结个善缘比较好,村书记的儿子。
贺飞用藏语说“老大,拿两只羊给你扎西大叔。”
贺嘉麒委屈了,他们一只羊都没有损失,可以奖励工分,现在少两只羊……
“好的,爸爸,我马上抱来,还有爸爸,这么难的藏语大哥现在听不懂。”
贺嘉麟也用藏语回答
贺飞笑用藏语道:“臭小子,到现在也听不懂,扎西大哥,我一只羊都没有少,你拿去。”
扎西急忙摆摆手,不肯要,飞快的说:“贺老弟,不行,你们羊一只没有少,会有奖励工分的。”
贺飞坦诚:“扎西大哥,我什么身份,生产队能给口粮,就很好了,奖励不会给我们,你拿着,我们是兄弟。”
扎西看着他,阿爸也讲过,贺飞要想好过,就要悄然无声。
“大哥就谢谢你,回去后,我请你喝酒。”
“好,扎西大哥,大家速度一点,马上要下雪了。”
两家人提高了速度,很快就就到了生产队,两家做了登记,交了物资。
贺飞这次五只羊羔全部存活,他没有留下,只不过换了牛粪和煤。
生产队长:“贺同志,煤就不用换了,你妻子已经换好了,我这次做主给你换三张羊皮和二张边角料,外加两斤起酥油。”
贺飞一听,嘉嘉来了,嘉嘉来了,这里这么苦,她真的来了,以她的能力和家里全是烈士背景,在四九城可以活得好好的,他要马上见到她。
全部交接好,贺飞把羊群交给儿子,骑着马一路奔驰飞奔回家,当看到家的时候。
贺飞勒住缰绳,马蹄在冻土上刨出深深的痕迹。
暮色中,土坯房的烟囱飘着袅袅炊烟,窗纸上映着个熟悉的身影,嘉嘉正弯腰往炕洞里添柴,剪影被火光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什么时候干过这些活?
他自已真踏马的贱,她都这样对自已了,他还替她委屈。
他翻身下马时右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将近五个月的放牧让断骨错位得更厉害,现在整条右腿像被无数钢针扎着。
贺飞咬着牙把伤腿掰直,冷汗顺着眉骨滑进眼里,火辣辣的疼。
屋内突然传来"
咣当"
一声,接着是张小嘉的痛呼。
贺飞条件反射要冲进去,几近摔倒,却在碰到门把手时猛地停住。
他慢慢收回手,在棉裤上蹭掉掌心的汗。
不能急,不能像个傻子,慢慢来,不然她又不要他了,贺飞盯着自已扭曲变形的右腿,眼神阴郁。
现在冲进去算什么?
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祈求她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