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开,历史系的李教授探出头来:“张老师,您这话就不对了。
组织上安排我们清理腐朽物品,您那些真丝睡衣、高跟鞋……”
“放你娘的屁!”
张小嘉抄起地上的搪瓷盆就往楼上砸,“李守财!
去年你偷藏《金瓶梅》被我发现的时候,怎么不说清理腐朽文化?还有你们找出来真丝睡衣和高跟鞋了吗?需不需要我去……”
张小嘉话还没有说完,李教授脸色煞白地缩了回去。
走廊上几个看热闹的教授纷纷低头快步走开。
张小嘉踹开宿舍门,屋里被翻得底朝天。
衣柜大敞着,床板都被掀起来,墙上的报纸歪在一边。
"
一群蠢货。
"
她冷笑一声,即使是原主也是让自已的男人下方,她可是没有牵累任何人。
窗外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她亲自举报了贺教授…。"
“昨儿还把俩孩子送去下乡…。”
“心够狠的…。”
烟头在昏暗的屋里明明灭灭,张小嘉突然抓起暖水瓶要砸向窗户,随后又舍不得,看到盐水瓶后,张小嘉装好水砸向窗户
”
哗啦”
一声巨响,玻璃碎片混着开水溅到楼下,议论声戛然而止。
“看什么看?”
她半个身子探出窗户,细长的手指挨个点过去,“再让老娘听见谁嚼舌根,我能送贺飞下去,也能狠心送你们下去。”
说着故意晃了晃手腕——那里戴着林建国送她的上海牌手表。
人群瞬间作鸟兽散。
张小嘉摔上门,脸上的泼辣表情瞬间消失。
她快步走到被翻乱的五斗柜前,从最底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十岁的贺嘉麒和贺嘉麟穿着少先队服,一家四口笑得灿烂。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1965年六一,孩子们第一次参加俄语朗诵比赛。”
一滴泪砸在玻璃相框上。
张小嘉猛地抹了把脸,把照片收进空间最深处,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贺大哥,你的腿怎么样啦”
————
贺飞坐在卡车上,腿随意用木板给固定好了,先要能走路,是正常人还是瘸子,以后的问题,交给以后。
看着儿子闺女也一起和他下方,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恨他妻子。
他不恨妻子的告发,但是儿子闺女才十四岁。
一个斗车,里面是他们三口的全部家当,这条路不是通往两广,也不是东北,居然是去西北河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