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安这才停下,就算有晏儿那一卷本册和账本,还得要人证。
方得弦就是最重要的人证!
“方大人,虽然你烧了证据,但你这个证人还活着,南荣清嘉和荆王爷一样不会放过你。”
“与其死在他们手里,全家不保,倒不如把死在我手里,用你一条命保你妻儿周全。”
“你……”方得弦咬牙切齿。
李持安那一拳,打得他脸颊铁青,嘴角流血,牙齿都掉了。
李持安牵唇暗笑,而后起身离开。
舒氏等李持安走了,才跑进来,却见她丈夫伤口反复,前襟红了一大片。
惊呼叫道,“大夫,大夫……”
……
李持安走到辛家书籍铺不远的辛宅,只见门上挂了白。
在不远处守着的二雅山薇见自家公子来了,忙近前来。
“公子。”
李持安轻声问,“娘子如何?”
二雅垂头丧气道:“辛老板没让我们进去,我们没见到二娘子。”
“公子,你和二娘子……”
山薇踢了二雅一脚,瞪了他一眼。
这人平时眼力见儿挺好的,怎么现在犯糊涂了?
山薇转了话题,“公子放心,二娘子有阿蕊照顾呢。”
“夜里清寒,你们先回去吧。”李持安挥手示意。
二雅山薇看了眼自家公子,公子还在,他们怎么先走,见公子再挥手示意他们走,他们才走。
李持安就在某处屋檐,院内的青松枝丫蓬勃,正好遮掩他的身体。
娘子怪他,不愿意他,他又怎么能让她见了他烦心。
院里挂着白布,屋内陈设是灵堂,琼珠的棺木在一片白色中尤为显眼。
阿蕊过来似乎说了几句,娘子跪着一动不动,闷声烧着纸钱,约过了半个时辰,辛芙蓉过来,说了好一阵,娘子才动一动。
辛芙蓉扶起纪晏书,纪晏书退下一软,幸好辛芙蓉扶住,才没摔下去。
“谁?”辛芙蓉听到动静,转头看去,除了那一棵青松,没半个人影。
辛芙蓉送纪晏书回房,为她倒了杯温水。
“晏儿,我已经安排人挖好了目的,琼珠便安葬在槐阴坡,这样她们姐妹便可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如今情况特殊,丧事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办,只能先委屈琼珠。”
“晏儿……”辛芙蓉一转身,就见纪晏书发呆,半垂着头,眸子向下看,似乎是在看她的手。
纪晏书也确实在看她的手,她想,要是她抓紧一点,琼珠就不会掉下去,琼珠就不会死了。
她为什么这么没用,她为什么不抓紧一点?
是她把琼珠害死了!
“啊……”纪晏书放声哭出来,眼泪混着哭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