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畜生!”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罗溪绾大骂,恨不得立马拔剑,杀了这些人。
那柳老大和张老幺家,就像是被贼寇洗劫一空,一片凌乱。
张老幺家中妻妾不从,樊登强上时,被咬伤,竟被樊登直接打杀。
“晦气!”
看着地上的尸体,樊登吐了一口唾沫,不过眼睛却始终停在尸体上面:“刚死,还有体温,趁热,还能用用。”
说完,满目狞笑,对着尸体上下其手。
“啊!
樊登,你这个畜生,给我去死!”
张老幺见樊登连自家妻妾尸体都不放过,双目盈血,挣脱左右束缚,扑咬上去,扭打之中,樊登失手将其打死。
“拖到城外,随便找个地扔了,到时候就说是被贼兵杀死。”
显然,樊登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只是看了一眼尸体,就轻描淡写地开口。
搜刮了几个富户后,樊登连穷人也不放过。
有钱交钱,没钱就将家里的鸡鸭牛羊顺走,这些都没有,就将铁锅拿走,但凡值点钱的,都被薅干净。
不从者,轻者断筋断骨,重则殴打致死!
不仅是樊登一人
上至县府官吏,下至伍长,都在借着所谓的筹集“义钱”
,抵抗贼兵的名义,大肆敛财,对百姓敲骨吸髓。
若有打死者,算在贼兵头上,到时候仗如果打赢了,也能多增几笔伤亡数字,向朝廷索要拨款。
如果打不赢,大不了将钱财全部奉给贼兵,保全自身。
今夜之事,被罗溪绾尽收眼底,让她俏脸阴煞,恨不得冲进县衙,将这些人全部宰了。
“这些贪官污吏,不思如何抵御贼兵,倒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敲骨吸髓,实属可恶!”
罗溪绾拔出半截剑身,被聂空按了回去。
只见聂空默默摇头:“我们现在在他人地盘,贸然行事只会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直到破晓之时。
士卒搜刮一处茅草屋时,见屋主六十多岁,家徒四壁,无甚钱财,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孙女。
那少女虽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身体瘦小,皮肤发黑,脸蛋灰青,但颇有姿色,被士卒抢走。
“官爷,给小老儿一些时日,小老儿一定能够筹集一些义钱。”
老人不忍见相依为命的孙女惨遭毒手,拖拽住一个士卒的大腿,苦苦哀求。
“老家伙,滚开!”
士卒挣脱不得,拔刀斩下老人手臂,又一脚踹开老人,老人骨碌一声,连带将那土墙也撞塌一方。
“爷爷!”
少女大叫。
“我儿子当年也是你们中的一员,为了追捕贼寇,被贼人砍杀,怎么如此……怎么如此呐。”
老人咳出一口血后,惨白的老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色,神神叨叨几句后,竟如同一个小孩茫然而泣。
他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
他儿子为南关县殉难而死,而这些穿着和他当年儿子一模一样的甲衣的士卒,却干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聂空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
却有一声怒喝先他一步,一人三步并一步,上前夺刀,将士卒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