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不是鬼。”
齐人羡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打破恐惧,铜镜中的徐子麟衣衫褴褛面色苍白,但的确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妖魔鬼怪,众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纯阳子喜极而泣。
“我就说吗,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不对,好人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纯阳子语无伦次胡话连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众除妖师亦松了口气,唯独齐人羡眼底里容不得沙子,死者怎可复生,岂非荒天下之大谬,赤霄出鞘寒光一闪,抵住子麟咽喉剑尖带血。
“从实招来,否则不介意再杀一次。”
齐人羡俏脸凝霜绝非出言恫吓,除妖堂以除妖降魔为己任,历经千年而不倒,其要义渊源流传至今,历代除妖师功不可没,无坚定信念不可成事也,死者还魂《白泽图》中确有记载,乃妖怪寄宿人类躯壳,然照妖镜中并未发现端倪,也不可轻易放过,否则妖物降世遗祸苍生。
至今未动手了结其性命,或许是内疚之缘故,否则,依着齐人羡的性子,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徐子麟不知该如何作答,难道说曾经修习过天狐九变,如今已是五命境界,损一命并无大碍,还是习得蚌族仙法,有起死回生之效,一仙法,一妖术,不足以对外人道也,何况二者皆来自妖界,一经问世必掀起轩然大波。
绝不可透露只言片语,哪怕一个字都不行。
默不作声,无言以对。
齐人羡眼底精光一闪,下手绝不留情,赤霄剑高高举起,除妖堂记无论任何妖怪,只需切断头颅其形毕露,既然不肯招,斩断头颅定可一辨真假。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他的确不知,你叫他如何招来。”
纯阳子大声叫嚷着,齐人羡因有前车之鉴并未痛下杀手,不过赤霄未离徐子麟脖颈,但凡解释不通必手起刀落,纯阳子三步并做两步寻来药罐,灌子在方才激斗中打翻在地,汤药倒出大半不止,只剩些许药渣尚有残留。
“首座且看,此乃九截龙骨草,生死人,肉白骨乃治理外伤圣药。”
取其中一小断药根交付,齐人羡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询问麾下可曾见过,众人皆摇头,唯独一人在翻阅典籍时见过,似乎有八九成之数,齐人羡松了口气,赤霄缓缓离开徐子麟,忽想起一事来,赤霄再次高举过头。
“纯阳子,九截龙骨草可是生死人,肉白骨?”
“正是,《神农百草经》上载龙骨草并无此功效,然九截龙骨草乃疗伤圣药,生死人,肉白骨。”
“好,即是如此就好办了,徐子麟把你衣服脱了。”
徐子麟震惊不已,她是谁,她干什么,凭什么一会要打要杀,一会儿让人脱去衣物,方才走火入魔神智混乱,依稀记得一女子,拿着一长一短两把剑见人就砍,凶残至极,难道不会就是她!
“凭什么!”
徐子麟血气方刚,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眼前陌生女子看年岁比自个还小,凭何吆五喝六趾高气扬,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个外人想看就看成何体统,佛都有火,挣扎着立起身子。
不想,缺失一腿站立都困难,原地金鸡独立难以支撑,垫着脚尖连蹦直跳,好在纯阳子机灵赶紧上前搀扶,方才站稳脚跟。
齐人羡见其滑稽的摸样不禁莞尔,曾几何时见过妖怪会如此,心中戒备不由放下几分,挽个剑花收起赤霄,头也不回扭头就走。
徐子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会要打要杀,一会跟个没事人似得,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纯阳子惊出一声冷汗,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看样子这一关算是过了。
“喂,你谁啊!”
纯阳子一听要坏事,放下的心瞬间卡在嗓子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方已不再追究,拜尽满天神佛才对,徐子麟倒好赶鸭子上架自个送上门去。
齐人羡立在原地,眼底寒光爆闪,杀气弥漫,犹如实质,抬头仰望苍穹,赤霄出鞘举火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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