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江余和岁晚坐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休息时,怀里还抱着一堆饮料和矿泉水。
她出门跑腿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记住哪瓶是哪个人的,现在惊觉自己头脑空空,全都忘了个干净。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害怕了。
跟着岁晚“出走”的一小段路程,就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哪怕是昙花一现,她也想很用力地记住这个瞬间。
江余从饮料堆里抽出属于自己的那瓶水递给岁晚,音量也正常了起来:“谢谢。”
“不客气,遵守世杰纪律嘛,”岁晚接过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笑看着江余,“前辈。”
世杰纪律就是和温窍窍初见时,她收到的那句阴阳怪气的提点。
说是要有前后辈观念。
可舞房里与岁晚同期签合同的也不是没有,岁晚也没见着哪个后辈尊重江余这个前辈了。
江余自己也这么想的,因此此时格外地受宠若惊。
江余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耳尖甚至夸张地开始发烫。
活脱脱一个被打压到已经忘记自己拥有基本人权的程度的可怜虫啊。
岁晚在心里感叹。
“对了,你晚上是住公司宿舍吗?”
这问话像是某种开关,江余从刚才那个还算轻松的氛围里脱离,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岁晚继续问:“温窍窍也住公司吗?”
江余不明白岁晚怎么突然问起了住宿问题,还是摇摇头回答:“她不住……她家里人给她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
岁晚想到了自己蹭的谢玉遥的房子,心说这难道是什么女主的标配待遇吗?
“那公司里,除了温窍窍,还有什么人欺负你吗?”
江余有些讶异,她的处境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但不论善恶,还从没有人像岁晚这样问得这么直白。
她想了想,老老实实道:“没有。”
岁晚看着她怀里的一大堆水,面色狐疑,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太久没有人关心过她了,江余就连讲这些她不愿意面对的日常苦难都带了点笑意:“温窍窍提出来了,她们也不敢不去干啦,其实和……和以前比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都出道了,怕以后红了黑料被抖出来,都不是很过火。”
当然,除了温窍窍。
“那你如果回公司住,能休息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