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笑道:“内子陈氏,为老臣诞下三子一女劳苦功高。
为了感念她的付出,特为爱女赐随母姓。”
昭儿话里有话:“张大人果然为我夜狼众臣的楷模,不介意世俗之光。
如此开明,难怪太后会选你家女儿。”
张朝阳不明所以:“国君此话何意?”
昭儿略有深意的看看我,忽然执起陈岁安腕间玉镯,鎏金烛火在他瞳孔里碎成细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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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爱女,本君想赐作君后,过几日册封的圣旨便会入府。”
这是我前几日为了让他知难而退与他提的,他竟当真的打算这么办。
陈岁安猛地抬头,睫毛下眸光如刃:"
册封?还君后?国君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
她腕间银铃骤响,我暗暗的瞥了一眼,这张家女儿果然是性格直爽,灵动俊俏是个可人儿。
这性子烈倒有点像当年的我。
张朝阳吓得一头冷汗,赶紧扯了扯陈岁安的衣袖:“住口,快求国君恕罪。”
陈岁安甩开袖:“凭什么?乔儿又没说错。
国君怎么了,国君就能随意安排他人的命运吗?”
云逸难得的开口:“嗯,说的有点道理。”
二人相视一眼而过。
张朝阳惊得膝盖砸地,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
“国君太后恕罪,乔儿乃我夫妇老来女被我们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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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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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着按住他发颤的手背,触到掌间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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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只论喜酒,这大喜的日子可别跪来跪去的,此事是本宫欠考虑了,张大人不必介怀,旁的,咱们改日再议。”
张朝阳定是没想到领着女儿过来拍个马屁敬个酒,竟然闹了一场虚惊。
赶紧领着女儿走了。
我闷头酌了两杯,瞬间觉得今天不是来参加大婚贺喜的,倒是来给自已添堵的。
酒液滑进喉咙烧得人发昏:“连翘本宫乏了,与燕将军和夫人道贺便回吧。”
我起身时连翘刚要搀扶,却被昭儿截住手腕。
他指尖勾住我袖中垂下的流苏,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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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樘与云逸、云栖许久未见,便去云栖的安宁王府聚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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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扶着走到燕喻之和千羽的身边,将提前备好的贺礼交给他们寒暄了几句,便离了将军府坐上回宫的马车。
群臣起身辑礼:“恭送国君,恭送太后。”
出了将军府,夜风卷着小帘子掠过马车窗。
刚落座,我便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了回来:“昭儿,你今日简直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