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着跪倒在担架旁,指尖颤抖着搭上赵淳沅的脉搏,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您、您这是怎么了……”
“宋姑娘,主子已被剔除王爵,明日便要启程申城。”
下属忧声禀报。
宋语宁猛然抬头,错愕地盯着下属,指尖仍停在赵淳沅腕间:“你再说一遍?”
下属垂眸避开她的目光,喉结微动:“姑娘,收拾行李吧。
殿下吩咐了,您必须随他去申城。”
“荒唐!”
宋语宁猛地站起,珠钗上的流苏剧烈晃动:“我乃天门宗宗主之女,怎能随他流放!”
她忽然噤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隽广锐的暴毙,她还没洗清嫌疑。
喉间泛起苦涩,宋语宁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若此刻逃回天门宗,定会被视作有辱宗门门风。
宗门清规戒律之下,轻则废去修为,重则挫骨扬灰。
宋语宁指尖紧紧攥住裙角,她踉跄着扶住门框,望着担架上昏迷的赵淳沅。
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待在申城蛰伏时日,待赵淳沅靠长生术恢复元气。
未必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宋语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终于咬牙开口:“备三辆马车,再装些轻便的细软。”
“是!”
属下领命转身离开。
待四周只剩下宋语宁时,她只觉天旋地转——她日思夜想的皇后之位,竟随着这道旨意彻底崩塌。
近一年的算计经营,终成泡影。
……
夜深人静之际,陆唯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思念,如暗夜中的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席颜卿的闺房。
刚沉入梦乡的席颜卿耳尖微动,敏锐捕捉到屋顶瓦片轻响,警惕心骤起,瞬间睁开双眸。
她快速翻身下床,从枕头底下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蹑手蹑脚地躲到门后,屏气凝神,静待来者。
房门在夜色中“吱呀”
一声轻响,缓缓推开。
来人小心翼翼地探进身子,左右观察片刻后,才轻轻合上房门。
刹那间,陆唯感觉到背后有凌厉的杀气袭来。
他迅速转身躲避,两人瞬间展开激烈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