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正好赚了点银子,你都拿去花,再给孩子和娘也买两身换洗衣裳!”
他嘿嘿笑着挠了挠头,模样憨厚极了。
陆馨看着眼前的丈夫,又看看手里的银子,第一次觉得这白花花的银子烫得灼手。
怀中的孩子还在微弱地啼哭,她低头盯着那张稚嫩的小脸,手指轻轻抚过孩子被掐红的皮肤。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感,眼眶也渐渐发烫……
……
赵淳沅快马加鞭,历经近半个月的昼夜奔波,终于赶回京城。
他惊讶地发现,在蛮南流放的一个月里,因‘忧思过度而脱落’的头发,竟重新长出细密的绒毛。
来不及高兴,他又马不停蹄地奔赴皇宫,衣袍上还沾着未拂去的仆仆风尘。
金銮殿内
赵康帝目光扫过面容憔悴、衣冠凌乱的赵淳沅。
眉峰微挑,冷哼出声:“老二这趟蛮南之行,倒是风光无限呀!”
赵淳沅连日奔波,满脸胡茬更显落魄,却平添几分沧桑英气。
他重重跪地,声线带着跋涉后的沙哑:“父皇明鉴,儿臣知罪,不该擅离职守奔赴蛮南,恳请父皇降罪。”
赵康帝猛地拍案,震得御案上的朱砂笔滚落:“你可知因你擅离职守,北部边关将士因调度延误折损三十余人?
再者,你与尚书府暗通款曲,密信往来多达十七封,究竟意欲何为?”
赵康帝如今面容更显消瘦,眼角皱纹深刻如刀,显然被政务与党争折磨得心力交瘁。
赵淳沅额头触地,指尖在龙纹金砖上攥出青白指节。
“父皇明鉴!
北部边关之事儿臣认罪,但暗通一事纯属冤枉!”
赵淳沅眼珠急转,深知事已至此,唯有将罪责推给流放的苏明誉。
“事情起因全是苏明誉所犯!
当初镇北王府钦定苏婉儿为妃,他却因陆楚翊腿疾,让苏潼替嫁。
为掩罪证,他以功名利禄诱惑儿臣……儿臣一时糊涂,求父皇开恩!”
话音未落,龙案上的青瓷茶盏已砸在他身侧,迸溅的碎瓷片划破脸颊,鲜血蜿蜒而下。
“大胆!”
赵康帝眼皮骤跳——他竟不知替嫁一事,苏明誉竟敢违背皇命!
赵康帝拍案而起,袍袖带得案上竹简簌簌作响。
“竟敢私改圣旨婚配,苏明誉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