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商这两天躺在床上,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抽空回忆之前府里姐妹穿的时新衣裙,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草样,接着便厚着脸,用自己之前做绣活赚的剩的铜钱,问熟悉的丫鬟买了些布料。
接着便做成小裙子,准备烧给听江。
谢清商提着一篮子布衣,挪动似的慢慢走到了祠堂前。
这还是谢清商第一次烧东西给先人魂灵,也不知道听江收不收得到。
她有些紧张,这两天她休息,听江和谢肃也没跟在她的身边,所以一切都是她自己准备,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眼下看到明火点燃,外边则是一圈烧透了的焦屑作为防火圈,她将小衣裙一股脑丢到了火里,嘴里念念有词。
“听江老祖,你在吗……”
话还没说完,听江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动作挺快的嘛。”
听江柔柔笑道。
火里的衣裙才烧烂,她便已换上了新衣裳。
这是成了?
谢清商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听江声音忽地尖锐起来,说道:“不对,你这是什么裙子?”
谢清商一愣:“最新的襦裙啊,先前初一十五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看府里姐妹都穿的这种款式。”
听江怒气冲冲:“我不是说这裙子的款式,我是说花样!
你看看我!”
只见她穿着一套飘飘襦裙,高腰齐胸,裙裳好似是花瓣一样,上半身窄袖衫是棕色大号圆花纹,间裙则是黄绿双色装饰有黄色小点,最外边又套着浆绿色披帛。
“你有没有一点审美?”
听江脸仿佛都有些气红了,“你知道我现在像什么吗!
我现在看起来像一只长满了脓的癞蛤蟆!”
她翻了个大白眼,没给谢清商辩驳的机会,又去换了下一套烧给她的衣服。
这一次还是襦裙,上边翠绿,下边草绿,听江冷笑:“你是北边边境来的蛮子,吃不起绿菜,只能在衣服上找补?”
又换了套郑重大袖长裙,上边绣着重工暗金花样,繁复缭绕,甚至因为太过重工,让听江远远看过去就有些闪闪发光。
听江绝望地摇了摇头:“就算再缺钱,也不能在衣裙上许愿。
难道你看着我金光闪闪地在你身边,你就会富裕起来?”
谢清商嘟囔:“这不是让您看起来神性重一点吗。”
都魂灵了,发光又怎么了。
听江捂着额头,喃喃自语:“没救了,这孩子审美完全没救了。”
谢清商是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这些裙子的颜色和图样,或许因为布料原因,对比姐妹们穿的稍加改动了些,只是大体上她觉得还是一样的。
不过再想想她也想通了,毕竟听江从前是宫里的妃子娘娘,眼光当然要比寻常人高,看不上这些裙子也正常。
她用树枝拨弄了下火堆,想着该怎么灭火,一边对着听江笑道:“等我之后有了钱,去外边买最好的衣裳烧给你。”
“油嘴滑舌,”
听江嗔了她一眼,又叹了声气,“你这孩子,妄是我们谢家的小姐,须知最顶级的衣裙当然不是外边的成衣,而是用最好的布料,让最好的裁缝量身定做的。
京城里的小姐谁没有两套拿得出手的衣裙,唉……”
谢清商对于衣食住其实都不是很在意,在她看来凑合可以就行了,不过她还是认真地听着听江说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记。
听江忍不住又叹了叹气:“傻孩子。”
这边厢听江在给她科普衣服的式样和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