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在被子里,眼泪顺着面颊渗进床单。
每一声抽泣都带动身上尖锐的疼痛,无处遁形。
“你乖乖的,好吗?等我来接你回家。”
梁青恪在她身上释放了所有怒意,此刻暴虐的心终于得到抚慰,伸手抚上她汗湿的额角。
何棠没说话,也说不出来话,只是双眼盯着虚空,不住流眼泪。
梁青恪似也不大在意她开不开口,在她腰下垫了枕头,亲亲她微红的眼尾:“信托是给牙牙仔的。”
何棠涣散的瞳孔一瞬间忽然集聚,伸手挣扎着起身。
不要,她开口要回绝,却发现自已没有办法出声,只能伸手去推他。
可她不知被折腾了几小时,早就没了力气,任他一扯又跌回床上。
身上的伤口随着动作牵扯,像针扎一样疼痛,她抓住床单,又被扣着跪在床头。
那只大手拇指连同食指掐住她双颊,迫她腰向下塌陷,上半身却紧贴他胸膛。
何棠受不了,张口咬住他的虎口,下了死力气。
可这样的力气对于一个常年刀尖舔血的男人来说似乎不值一提,就像是被猫咬了一口,虎口处传来的细密痛感伴着女孩唇齿的温热,反而叫他兴致愈盛。
“可怜的孩子,要被玩坏了。”
梁青恪侧在她耳边,声音不知是在惋惜,还是可怜,又或者浑不在意。
最终她被留在这处房间整整25小时,24小时是现在的短效避孕药所能触达的极限。
唯一幸运的是梁青恪带不走她,她仍然可以留在招待所。
女外交官被通知来接她时心急如焚,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遭遇了什么,直到进了房间才隐隐约约探知到些。
她看见何小姐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裙,脖子上诡异而违和地系着一条丝巾遮住脖子,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漂亮的眉眼恹恹的,像个碎掉的水晶,重新被拼起来,靠在床头。
“您没事吧?”
女外交官开口,目光停留在她手腕处隐隐约约的淤痕。
何棠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眸光微闪,迅速遮掩起来,虽然她清楚知道对方全都看见了,可她那些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破罐子破摔。
她忽然也开始感激起小时候调皮的自已落了一场水,能够让她在梁青恪近乎独裁的情事中没能受孕。
女外交官移开目光,假装自已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心里发梗。
思及来之前听到的消息,与今日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气后开口:“何小姐,您可以回家了。”
何棠懵了,似乎没能理解是什么意思,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许久发问:“什么?”
“您可以回家了,今天使馆来了内陆的官员,问及了您的事情,说要同梁先生洽谈,说您的父母很思念您。”
女外交官不知怎么,说话的时候也异常激动。
何棠终于反应过来,她呼吸愈发急促:“真的吗?”
难怪梁青恪那样迫切要她怀孕,难怪他那样凶……
“可是,可是万一谈不成怎么办?”
她又开始担心。
女外交官安慰她:“您别多想。”
这件事她确实不能说一个准确消息,因为牵扯到太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