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由于没有找到我大嫂的尸体,我们认为她仍有活着的可能,我们并不赞同结案,至于邓同志的个人行为,能否撤销?”
“你是?”
“她弟妹!”
“抱歉,赵红英同志婚姻状况显示为单身,你们说了不算,这边,以邓同志的意思为准。”
“也就是说,如果邓繁星愿意撤回,能改是吧?”
“原则上来说是的。”
警员回答得委婉,考虑到她们可能是军属,对方多了一句嘴:“邓同志前脚刚走,后脚你们就来了,现在去追,或许来得及。
我们也很想对赵同志负责到底,当然,是基于你们家属同意的情况下……”
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高翠兰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完全是赵家见钱眼开!
老太太咬紧了后槽牙,骂:“追!
把邓繁星追回来!”
“人血馒头她都吃得下,臭不要脸——”
……
夜色把街道染得漆黑一片,显得阴森森的,偶尔一两只的野猫叫声凄厉,一如此刻的意境。
“妈,我想吃红烧肉、肉包子、猪肉炖粉条和煎饼果子……”
饥饿感啃食着灵魂,头重脚轻的陈叶拽着婆婆的手,一边抹泪一边嘀咕。
和赵母来南市拿小姑子的抚恤金,是她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一想到这里,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赵母蓬头垢面,眼神发直:“先饿着吧,我可不敢去国营饭店,今日要不是我在派出所撒泼打滚,能不能拿到钱都两说。
这趟简直折腾,要我说你就不该带这么多吃食,刚出车站就被抢,算倒了血霉,昨晚那桥洞漏风,睡得我冷死了,你看我这大鼻涕,要不是惦记着拿钱,我早就回去了……”
陈叶反驳:“那也得有回程的车费啊。”
两人双双沉默。
前两日的遭遇不堪回首,如果不是赵母机灵,在裤衩子里藏了点吃饭的毛票,恐怕,她们现也是难民的一员了。
这南市,谁来谁流泪,赵红英会死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陈叶吸了吸鼻子,继续问:“对了,红英那边真不找了吗?”
“都结案了还找个屁!
她死了比活着值钱,就她做出的那些事,这个下场该得的!
我权当她死了,可怜我家英俊啊,现在还被困在农场。
回回打电话都和我哭,闹死闹活的喊我名字,说我不该养了红英那个白眼狼,把家害得不成家……”
“邓繁星——!”
赵母满脸苦涩:“对,他就是这样喊我的,三分怒气四分恨……”
说罢,婆媳俩脚步一顿,凉幽幽的风掠过,惊起颈部一阵鸡皮疙瘩,赵母不可置信的扭头。
映入眼帘的,是高翠兰那双仿佛能喷火的眼。
“你这蠢出天的王八羔子,都说虎毒不食子,俺看你连那畜牲都不如,红英生死不明,当妈的你居然做出猪狗不如的腌臜事!
你配当人吗?你下辈子投畜生道啊你!
站住!
你等俺走近点,俺要撕了你的脸皮看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