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正是五百阵所玄妙的地方。
乱中有序,乱不掩序。
序中养乱,序中治乱。
鬼谷子不愧是前世高人,最后的遗法,竟然毫无破绽。
颜嵋孝走得很慢,他想看清每一队兵士的站位变化,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出规律。
心乱之际,听到旁边的白先生轻轻一句:“看不清阵,就看人。”
看人?
他所指何意?
满心不解时,白先生抬起了手,遥指马上一员战将,嘴里喜笑:“咱们去找他聊聊。”
战将虎威,横披兽皮,头戴牛角。
跨下追风乌椎马,手持一柄翻浪长刀。
长刀冷如冬冰,散着寒气,与战将的威猛相得益彰。
眼见着观阵的两人走到近前,战将横刀劈空,两声蔑笑,似乎来人不配与他搭话。
白先生的脸皮之厚,厚不可测。
他明知道战将故作不眯,仍然嬉笑:“大刀报个名,等我们给军士家人写报丧书的时候,也好写清死在谁的刀下。”
对手示弱在前,战将狂笑不止,背刀在手,满声高傲:“你家爷爷叫乌突儿,一刀一个不管埋。”
“厉害,厉害!”
白先生赞了一声,携颜嵋孝转身回步。
“短棒破长刀,咱们军里有擅用短棒的战将吗?”
经白先生轻轻一问,颜嵋孝立即对答:“鹤翔将军的兵刃,正是一对水火囚龙棒。”
“常言道,右手刀,左手盾,咱们再去看看有没有盾牌将。”
“白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找到了盾牌将,那我们就找到了五百阵法里的左右阵手。”
原来如此!
颜嵋孝已经会意。
既然不懂阵法,就追人而破。
若能斩了方才的乌突儿,五百阵法的右阵手自然就只剩下一些散兵游勇了。
大将者的兵刃,或长或重,或灵或巧,皆以攻势为主。
盾者,在步卒手中常见,却很难在战将手中看到。
白先生眼尖,在万军之中,愣是找到了一名持盾战将。
战将跨下踏雪寻梅马,左手臂上绑着一块圆桌大的巨石,看似竟有千斤重。
右手持一柄黑瓜短锤,锤头之巨,少说也有几百斤。
这员战将看似并不雄壮,很难想像,他竟有如此大的斤量!
白先生追到马后,扬起笑脸:“战将留个姓名,等我军将士斩杀了你,向朝廷报功绩的时候,也好写清楚杀了谁。”
战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