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起指节回握的力度放得很轻,拇指指腹刚好压住她跳动的脉搏。
路时曼的膝盖忽然向里缩了缩,脚跟抵住沙发靠背。
交握的掌心渐渐生出黏腻的潮意,季凛深腕骨凸起的弧度硌着她掌心。
两道错落的呼吸在静谧的室内放大,路时曼的拇指突然蹭过他腕间皮肤,停顿片刻又蜷缩着退回原位。
季凛深后颈硌在沙发边沿,喉结滚动紧抿着唇,呼吸有些沉。
最终只是将交握的手又收拢些,指缝严丝合扣地陷入她指间。
两人的手就这么交握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
路时曼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僵硬的指节被他的体温一寸寸化开。
就这么过了许久,房间门被敲响。
路简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吃宵夜吗?二哥亲自烤的鸡。”
听到三哥的声音,路时曼膝盖猛地抵住胸口,松开季凛深的手,抱住自已膝盖。
季凛深手上一空,心也跟着空了几分。
她向后缩进沙发夹角,发丝垂落遮住半边脸,下唇被咬出泛白的齿印。
路时曼抗拒又受伤的表情,撞进季凛深眸子,他心蓦然一顿。
她在抗拒路简珩?
眼底的心疼被阴鸷替代,他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路简珩被突然拉开的门惊得后退半步,对上他那双阴翳的眼神,心头紧了紧,下意识后退两步。
“曼曼呢?”
路简珩侧身往里探了眼,并没看到路时曼人。
“她不吃。”
季凛深声音冰冷,眼神直勾勾盯着路简珩。
路简珩被看得脊背发凉的同时,又莫名其妙。
“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他又退了半步,就说季凛深是个变态吧,现在原形毕露了。
季凛深回头看了眼路时曼,他反手带上门时用拇指垫住锁舌,确保闭合声轻若羽毛落地。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路简珩向前半步踩住季凛深的影子,鼻翼因压抑怒气微微翕动。
季凛深没说话。
见他沉默,路简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收起了那几分慵懒,竟有些慑人:“你敢跟她吵架?”
“三哥你做了什么?”
季凛深刻意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