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快步来到门外,夜风格外凉,吹得他喉咙里的灼痛感逐渐淡了许多。
他走在灯光繁华的街道上,四处寻找着芙宁娜的身影。他想呼喊,又怕芙宁娜的明星身份引来围观,给自己乱上加乱,只能放轻脚步在来往行人中仔细搜寻。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几家酒馆还亮着暖黄的灯光,隐约传出喧闹的笑声,与这清冷的夜色格格不入。
渐渐的,他来到了一座公园里,最终,在河边的围栏边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她正趴在围栏上,脚边是从酒馆里顺走的啤酒,只是,有很多已经空了。
莫言叹了声气,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芙宁娜闻声转过头,看到莫言时,明显被吓了一下。
“是你呀……”她沉默了一下,“莫言先生怎么知道我在这?”
“叫我莫言就好。”莫言靠着围栏站定,目光落在她脚边那堆空酒瓶上,无奈一笑,“其实我找了很久,才在这里找到你。”
“是吗……”芙宁娜低下头,手指抬起酒瓶又喝了几口。
莫言看向她无奈摇了摇头:“还在想宴会上的事?不是都说没事了吗?”
芙宁娜叹着气,摇了摇头:“你不懂,我的心情你怎么能够了解。”
“那你就跑到这里来借酒消愁?你又醉不了。”莫言摊着手说。
“可至少,只有这个时候世界是安静的。”芙宁娜把空酒瓶放在脚边,重新趴回围栏上,下巴搁在冰凉的栏杆上,望着河面上被风吹皱的月影。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言问道,然而芙宁娜却一言不发。
他摇了摇头接着问:“一起经历了机械暴乱,好歹也是半个朋友,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任?”
“你真的想知道?”芙宁娜瞥眼问。
莫言点了点头。
见状,她又一次叹气:“以前,在孤儿院时,有一次我将可莉老师的藏品当成了饮料,直到可莉老师回来后我才知道,那种东西叫酒。后来,孤儿院的其他孩子知道以后,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总是会偷偷的在我的饭菜里加料,他们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醉,因此将把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米酒、果酒往我汤里倒,往我水杯里掺。虽然后来可莉老师出面才帮我解决了问题,但在那群孩子眼里,我就像怪物一样。”
莫言轻叹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可莉女士说,对你而言,这不是值得夸奖的事。”
“没错,因为这个体质,除了塔巴克,林尼他们,几乎没人愿意接近我,甚至因为这一点,我还……”芙宁娜拿起最后一瓶啤酒,却没再喝。
她欲言又止,就好像就好像那段回忆带着刺,稍一碰就会扎得生疼。
“什么?”莫言问。
芙宁娜头一扭:“没什么,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完,她又猛的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