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王扬了扬眉,不置可否,缓缓道,“王妃为何要提醒臣?就不怕臣真的是逆臣贼子,图谋不轨?”
“王爷不会的,”冰云摇头,坚决得很,“我虽然与王爷初相识,却看得出来,王爷行事虽果敢,手段虽毒辣,但气息却很正,绝无叛逆之心,我是觉得奇怪,既然王爷其心昭昭,为何不向父皇说明?”
东陵王这回才是真的愣了,没想到冰云年纪不大,看人看事却如此透彻,更这般信得过他!“王妃真是让臣吃惊。不过,面圣之事还是算了,皇上不会相信臣,解释不清楚的。”
冰云急了,“那就由得父皇猜忌你吗?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万一哪天父皇派兵讨伐你,你怎么办?”
“暂时还不会,”东陵王自信满满,“臣一直在做一件事,现在还不到火候,所以要再等一段时间,王妃不必担心,臣没事。”
冰云叹了口气,情知劝不得他,也就不再浪费口舌,“既如此,你自己小心。一个国家想要长治久安,为君者一定要知人善任,王爷是国之栋梁,万万要顾念着自己一些,不然得意的只是那些宵小,与民无益。”
东陵王长久地沉默,似乎是被冰云的胸襟气度折服,最终才叹息一声,“王妃若是男儿身,必将君临天下。”
冰云
抿唇一笑,“王爷过奖。”
从冰云房中出来,东陵王很快确定影卫的位置,“花影乱”身法施展开来,身形如鬼似魅,快到令人眼花缭乱,不过眨眼间,已闪身进了东丹寒啸房间。
当然,东丹寒啸一身武功亦是非常人可比,立刻惊觉,自床上翻身而起,内力运处,“呛郎”一声轻响,长剑已然在手,斜挑而上。
东陵王身如游龙,利落地躲开这一剑,靠窗站了,悠然开口,“王爷是想要臣的命?”
“东陵王?”东丹寒啸大吃一惊,却也知道不可惊动影卫,侧耳倾听一阵,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稍稍安心,疾声问道,“你为何会入宫,若是被父皇知道,你可就是死罪!”
“所以要请寰王开恩,放臣一条生路,”东陵王不怎么有诚意地拱了下手,感觉到东丹寒啸身上杀气已散,便施施然坐到了桌边,还很随意地邀人一把,“坐下说。”
东丹寒啸迟疑了一下,反手放下剑,也坐了下去。只着月白里衣的他看起来很是瘦弱,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臣听闻寰王对王妃猜忌得紧,还怀疑她对王爷不贞,是真的吗?”东陵王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问了出来。
不过这显然是东丹寒啸的忌讳,话一入耳他就变了脸色: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与你无关!”
看他任性而又孩子气地噘嘴拧脸,东陵王失笑,“战场上的少年英雄,果然不同凡响,都是要当爹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幼稚,臣佩服。”
对于他话里诸如“少年”、“不同凡响”之类被加重了语气,充满明显讽刺意味的词,东丹寒啸一概没往心里去,他只听到一个比较有震撼性的字眼,“爹?”
“臣不敢,”东陵王拱了下手,“虽然臣是王爷岳父的结拜兄弟,但主子就是主子,臣担不起王爷这一声,请收回。”
这明明说的是捉弄人的话,他却说得一本正经,真有他的。还有,他方才还说东丹寒啸幼稚,他连这种没营养的玩笑都开,又成熟到哪里去了?
东丹寒啸此时又哪有与他玩乐的心情,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近自己,咬着牙哆嗦着,一个字一个字道,“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东陵王视线向下,瞄一眼两个人现在在的姿势,郑重提醒,“王爷,请自重。事情是这样的,寰王妃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
东丹寒啸怔怔松手,摸了下鼻子,慢慢消化这件事:寰王妃,就是他家王妃有身孕了,是他的孩子,他跟冰云的孩子,他们有孩子了!
确定这件事之后,东丹寒啸满脸的狂喜,一下爬起来,扑过去就要开门。可手一触及门把,他却突然间想到什么,僵在了门边。
东陵王静静看着他,声音一下变冷,“怎么,你真的怀疑王妃”
“我当然没有!”东丹寒啸厉声低呼,情绪有点失控,“但是我、我不能——”他霍然回身,瞪着东陵王,“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
东陵王弯了弯嘴角,眼神不屑,“王爷以为,会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