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少容目光浅淡,直起身来,“王妃可是知道了少容的身份?”
啊?冰云愣了一下,颇有些不自然,“这个、没什么,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这个……”
该死,我都说了些什么!
“难怪。”东丹寒啸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绝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冰云皱眉,表示不解,“难怪什么?”
梅少容微微斜了眼眸,发丝拂过他的脸颊,有种妖娆的美,“难怪王妃如今看着臣的目光里有怜悯和同情,”他冷了脸容,“但臣不需要,王妃的好意,还是收回去吧。”
被硬生生甩了个冷脸,冰云大为尴尬,却又恼不得,“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怜悯?同情?见鬼的,她从来没这般认为过,只是替梅少容不值,替他感到冤屈而已!
“王妃还真是笨,”梅少容眼含嘲讽,不客气地骂,“明知你我尊卑有别,还一力替臣说话,污了王妃清誉,岂非又是臣的一桩罪过。”
沐临风在一旁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不得对王妃无礼!”
“无妨,”冰云脸色有点难看,但并没有生气,“我明白侯爷的意思,由得他说。”
这一来梅少容倒是奇怪起来,“王妃明白?”
“明白,”冰云爽朗一笑,“侯爷是不想我受池鱼之灾,所以故意冷言冷语,想将我吓走而已,我明白。”
梅少容唇角一抿,一时无言。
沐临风是个直性子,一时半会哪听得明白,只能来回看着他们两个,摸不着头脑。
半晌之后,梅少容轻轻一叹,恢复面色,“王妃这又是何苦,为了臣,不值得。”
几曾有人见过这般柔弱、无助、彷徨的靖衣侯,冰云刹那间母爱泛滥,差点冲过去把人给抱在怀里安慰安慰。
“侯爷言重了,我并未做什么,倒是侯爷受委屈了,可我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冰云赧然,有种被尊重、被需要的满足感。
梅少容摇头,笑容纯净,“王妃言重了,这本就不关王妃的事,若是为了臣让王妃受委屈,才是臣的罪过。”
说话间,丰羽走了过来,“侯爷,羌若郡有消息送来,说是发现叛党踪迹。”
“什么!”冰云大吃一惊,“侯爷也在查羌若郡的事?”那他们会不会和东丹寒啸碰上,两下里起什么误会?
靖衣侯脸色已发青,匆匆道,“臣要证明自己清白,自然要从羌若郡查起,臣先告退。”
“等等!”冰云一步抢到他前面,“我也要去。”
“这——”梅少容迟疑着,“这恐怕不妥,万一王妃有个闪失,臣如何向寰王交代?”
“有沐临风跟着,不怕!”冰云赶紧解释,“而且王爷应该也在羌若郡,我担心他会有危险!”
原来
是为了他。梅少容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和苦楚,唯有点头,“也罢,王妃请。”
众人不再多说,沐临风更不质疑冰云的任何决定,前后上车,往羌若郡狂奔而去。
出了京城,到羌若郡之间还有一大段树林荒地,平时罕有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