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了之后,不意外的,烟贵妃将东丹寒啸和冰云叫了去,这一番训话是免不了的。
冰云心中有数,无论烟贵妃说什么,她都乖巧地应下,另外还附带着挨了东丹寒啸无数眼刀,遍体鳞伤,尊严全无。
“冰云,你可是生母妃的气?”
教训也教训完了,烟贵妃倒没舍得说太狠,可瞧着冰云一直咬唇不语,颇为不悦,心底又软了些。
冰云赶紧赔笑道,“母妃教训的是,儿臣不敢生气。”
烟贵妃无奈一笑,“你呀,就是个软心肠。不过,这宫中事一向牵连甚广,月皇后和太子又视啸儿如肉中刺,本宫提点你几句,也是为你好。”
“是,儿臣明白,”冰云惭愧莫名,脸都要红到耳根,“是儿臣考虑不周,让母妃和王爷为难,儿臣该死。”
“倒不是为难不为难,只是你百般替靖衣侯开脱,总会惹人疑忌,”烟贵妃摇首,眼有忧色,“但愿靖衣侯知晓个中利害,莫要生事才好。”
他不会!冰云本能想要替梅少容开脱,却被东丹寒啸一记更狠的白眼给噎了回去,讪讪然笑了一下。
看起来,众人对梅少容的猜忌不是一般的深,如果换作她是他,恐怕说什么也没那么镇定,早他妈炸毛了。
回到玉宵宫,东丹寒啸也没力气再多跟冰云说什么,便各自歇息。
看出他们之间气氛不对,并未跟着去饮宴的沐临风自是有些奇怪,“王妃跟王爷吵架了?”
冰云闷闷乐,趴在桌上,“不是吵架,是王爷凶我。”
“为什么?”沐临风大为奇怪,王爷对王妃不是爱搭不理吗,什么时候开始凶人了?
“因为我替靖衣侯说话,”说到这里,冰云百般不服,“可问题是我说的是事实啊,就因为靖衣侯的身份,他就得受千夫所指,这太不公平了!”
沐临风咬着嘴唇看她,居然很高兴,“王妃的意思,靖衣侯想要复国,并没有错?”
冰云吓了一跳,扑过去把门关上,“你胡说什么?!谁说是靖衣侯做的了,他、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你别乱说!”
“属下只是打个比方,”沐临风扬眉,“而且王妃好像对靖衣侯的心情感同身受,是不是?”
是你妹啊。冰云翻了记白眼,懒得跟他解释。她跟靖衣侯有一毛钱的关系啊,感什么同什么受什么,不可理喻。
沐临风也不恼,一双眼睛亮闪闪的,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第二日起,靖衣侯果然开始参与夏家之案,去刑部拿了相关卷宗查看。
可到了这个时候,夏家之案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羌若国余孽到底藏身何处。
而相较于东丹寒啸和皇上的担忧,冰云明显更倾向于破夏家之案,因为这关系着她今后的去留,当然要竭尽全力。
于是在此分歧之下,冰云和东丹寒啸各查各的,至于那个赌约,当然还是算数的。
驱车赶到夏家时,冰云意外发现门外已停了一辆马车,“是谁?”她伸长脖子往里看,大踏步进去。
院中一抹熟悉的、
纤细的白色人影,冰云怔了一怔,脱口道,“靖衣侯?”
梅少容闻声回身,恭敬地道,“臣参见王妃。”
“你果然来啦!”冰云大为高兴,往前跑了两步,陡地想起什么,赶紧停下来,“哦,侯爷不必多礼,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