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的那头,依旧喝着闹着,分明还想再待一长段时间。
“来点夜宵吗?”亚当问。
罗韦娜摇摇头。她最后的那杯兑水的淡味苏格兰威士忌
酒,足足喝了一个钟头。整个夜晚,他们一直谈着,多半是谈
亚当的事,倒不是亚当要这么做,而是因为罗韦娜巧妙地回避
了她的身世问题。可是,他终于也弄清楚她是专教英语的,这
一点,她在承认之前,先是笑着引了塞万提斯的一句话:“我的
记性坏得很,有不少次连自己名字也忘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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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站起身来。“让我们到外面去吧。
”
“行。”
他们离开了,那另一组人没一个朝他们看一眼。
月亮已经升起。夜凉如水,空气倒真清新。月光洒在湖面
上。他感到罗韦娜在打寒噤,就伸出胳臂搂住她。
“看样子,”亚当说,“几乎人人都已经上床去睡了。
”
罗韦娜又是轻盈盈一笑。“我看见你在留心。”
他把她转过身来,托起她的脸,吻她。“我们也去吧。
”
他们的嘴唇又碰在一起。他感到她两只胳臂把他搂紧了。
她悄声说:“我说的全是真话。这可没订在合同上。
”
“我知道。”
“在这儿,一个做姑娘的可以自己安排一切,不过,汉克
总是代劳。”她偎得更紧了。“汉克要你明白这一点。你对他怎
么看法,他可关心呢。”
“这会儿,”他也悄声回答,“我根本没想到汉克。
”
他们从外面回廊走进了亚当的房间——就是他今天早晨
到达时走过的那条路。房内暖烘烘的。不知什么人,想得周到,
已经进来生了火;此刻,火舌把光影投到了天花板上。床罩已
从双人床上拿掉,被褥摊了开来。……
他原以为会温存一番。谁知他偏偏发现,罗韦娜野得很,
这先是叫他惊讶,转眼又兴奋起来,不久也象火烧似的了。凭
着以往的经验,他心里说什么也没准备她有这样狂风骤雨一般
的情欲。……就这样他们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