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克赖泽尔和他的动机还是想弄个明白。
夕阳西下,一个个钟头过去了,别墅里的聚会还是不散,
热热闹闹的。在夕阳最终消失前,好象哨兵黑影似的一排白桦
后面,湖水色彩千变万化。一阵微风吹皱了湖面,带来了松树
香味的新鲜空气。暮色四合,转眼间天黑了。星星闪现,夜寒
料峭,聚会从阳台上移到了室内,在巨大的岩石壁炉里,高高
堆着的柴禾和木柴熊熊烧着。
汉克·克赖泽尔,这个和颜悦色的殷勤主人,就象白天时
分一样,似乎到处都有他的影踪。两个酒吧间和一间厨房里都
是人手齐备,忙忙碌碌;克赖泽尔早先说每天二十四小时内都
供应吃喝,看来倒是实话。在狩猎庄子款式的宽敞起居室里,
聚会分成了几组,有并有合的。围着皮埃尔·弗洛登海尔的一
簇人,连珠炮一般问着车赛的各种问题。“……譬如说车赛的胜负是
在修理加油站里决定的。这是你的经验吗?”……“是的,但是赛车手的计划
也决定胜负。在比赛前,你计划怎样一圈一圈跑完全程。在比赛时,你计划着
下一圈怎么跑,把早先的计划改变了……”那个电视明星,先前有点束
手束脚,现在却大显身手,维妙维肖地学着美国总统,算是在
电视里跟一个汽车制造商和一个环境污染问题专家在一起,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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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说好话给这两个人消气。“污染,连同所有的缺点,也是我们伟大美
国的专长……我的科学顾问都向我担保,汽车现在造成的污染要比以前轻——
如果没有更多的汽车,至少是会这样的。
”(咳,咳,咳!)……“我保证这个国
家里重新会有清洁空气。政府的政策是要把清洁空气输送到每户人家……”听
他说话的那批人中间,有一两个看上去板着脸,但大多数却哈
哈笑了。
有几个姑娘,包括斯特拉和埃尔茜,从这组走到那组。罗
韦娜还是待在亚当身边。
午夜来了又去了,人渐渐稀了。客人们打着呵欠,伸着懒
腰,过不久,纷纷登上壁炉边的石级,有几个从走廊上向留在
下面的熬夜客道着晚安,有一两个人从阳台上走出去,大概是
从汉克·克赖泽尔早先指给亚当看的那另一条路走进他们房间
的。最后,克赖泽尔端着一杯酸麦芽布滂威士忌酒,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亚当看到,埃尔茜也不见了。布雷特·迪洛桑多和
那个红头发女人斯特拉也不见了,在临走前一段时间里,他们
一直是形影不离的。
在那巨大的壁炉里,木柴已经烧成了灰烬。亚当和罗韦娜
坐在靠近火炉的一只沙发里,除了他们以外,只有一组人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