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什么时候回家呢?”
“到周末准定回家。这以前,你没我侍候也好过日子。要
听上去他很紧张,她想。凡是接近汽车工业的人,包括她
自己在内,汽车工业都给了他们那种影响。不管你在厂里工作
也好,在广告公司工作也好,或者象布雷特那样搞设计工作也
好,到头来,你都会感到心里七上八下,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
这会儿,这种逼人的压力使巴巴拉·扎勒斯基感到,她得挂断
电话,回去参加客户会议。几分钟前,她溜了出来,不用说,
那些人还当她到盥洗室去做女人要做的事呢。巴巴拉出于本
能,一只手伸到头发上。象她波兰母亲那样,这是一头浓密的
栗壳色头发;长也长得太快,快得真叫人恼火,害得她在美容
院里花掉不少时间,其实她哪里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呀。她把头
发捋捋平;非这样不可。她的手指碰到了黑眼镜,那是几小时
前给推在额角上的,她不由得想起,最近听到有人笑话黑眼镜
推到头发那儿,说这是女经理的标志。可是,为什么不可以这
样呢?她由着眼镜留在额角上。
“爸爸,”巴巴拉说,“我没多少闲工夫。好不好帮我做件事?”
“做什么事?”
“打个电话给布雷特。告诉他,我很抱歉今天夜里不能跟
他去玩了,如果他回头要打电话给我,我在德雷克饭店。”
“我说不上我能不能够……”
“你当然能够啰!布雷特在设计中心,这你也完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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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以你只消抓起内线电话来拨一下就行了。我并不要你喜欢
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对我们俩都明白表示过好多次了。我
只要你捎个口信。甚至连攀谈都可能用不着。”
听以你只消抓起内线电话来拨一下就行了。我并不要你喜欢
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对我们俩都明白表示过好多次了。我
只要你捎个口信。甚至连攀谈都可能用不着。”
“好吧,”马特咕咕哝哝说。“我去转告他。可你别发脾气。”
“你也别发脾气。再会,爸爸。请保重,周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