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晚棠离开后,姬无渊便只是对外宣称皇后江氏去了太庙,为国祈福,归期未定。
消息一出,满京哗然。
若说半月前,众人还在惊叹于那漫天绽放的海棠花海,这会却是不胜唏嘘。
于是,满京百姓纷纷都叹道,以色侍人终不长久,帝王的宠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然朝堂与后宫听闻此讯,此前消下去的那点心思,又渐渐活络起来。
尤其是后宫那些妃嫔。
世人都以为是皇后江晚棠惹得陛下盛怒,才会被送去太庙。
说好听点是为国祈福,但谁人不知这是变相的厌弃,失了势。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凤栖宫上上下下依旧如前,每到深夜,那寝殿内的烛火便会照常亮起,彻夜不熄。
时间匆匆,一连数日过去,京中的传言渐渐平息。
彼时,皇宫,御书房内。
姬无渊正伏在桌案前,手执朱砂御笔,埋首处理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自江晚棠离开后,他又恢复了从前那个冷若寒冰,毫无感情的帝王形象。
每日不是上朝,就是处理政务,可谓是一个十分勤勉敬业的帝王了。
偶有闲暇时间,也不过是去凤栖宫独自坐上一段时间。
“陛下,该进药了。”
御书房内,王福海捧着药盏的手微微发抖——手中这碗治疗心绞痛的汤药,已经热过第三回了。
自从皇后娘娘走后,陛下心疾复发,思念的紧了,便会心绞痛的症状。
案头堆积的奏折后,姬无渊冷峻的面容,被光影割裂成明暗两面,唯有眼下一片青黑越发明显。
“先放着。”
他的声音冷淡如冰。
王福海想劝说几句,可看到他那如覆冰霜一般的眉眼,专注的神情,到底没敢开口。
如今的陛下,一心扑在政务和天下百姓之上。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暗卫首领飞羽过来禀告。
飞羽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人已经到了荆州。。。”
“在那里,娘娘救下了一位寄人篱下,被叔伯一家殴打欺凌的孤女,便带在了身边做丫鬟。”
“只不过那孤女叔伯一家在当地,与衙门内有点关系,欺负娘娘孤身一人从外地来的想将人拿下。。。”
姬无渊笔尖一顿,朱砂在奏折上洇开出血珠般的红点,执笔的手悬在半空。
他抬眸,冷戻刺骨的目光看向了飞羽,眼底已凝起寒霜。
飞羽见状,立马道:“不过娘娘一人单挑了整个县衙。”
“那群衙役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有那孤女叔伯一家,都跪在衙门口磕头求饶喊姑奶奶。。。。。。”
说到这里,飞羽嘴角微微抽搐:“娘娘还。。。拆了那县太爷的乌纱帽,将人气昏了过去,最后分别往一人身上扔了一个铜板,说是赔偿,拍拍手,扬长而去。”
姬无渊怔了怔,随即低笑出声:“倒是她那不吃亏的性子,能做出来的事。”
之后,他敛了敛眉,眸色深沉的道:“那孤女。。。底细可干净?”
飞羽点了点头,道:“那孤女名唤翠儿,确实是一位家世清白的可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