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辞点了点头,“榨杯橙汁上来。”
言罢,这人跨大步往楼上而去,将进主卧,便见兰英守在不远处。
而本该在睡觉的人此时双手撑着脑袋坐在床上,浑身绕着一股子压制的怒火,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
傅君辞见人如此,心头一惊。
“乖乖,怎么了?”傅君辞伸手揽着人的肩头将人往怀中带。
看了眼兰英,后者会意,带上门,转身离开了卧室。
见慕晚没有声响,他嗓音在软了软:“醒来没见我不高兴了?”
苏慕晚此时,满身心都在蕴着即将要爆发出来的怒火,而傅君辞又知晓这人吃软不吃硬,是以今日,耐着性子哄着人家。
将人抱到自己膝盖上,搂着她的腰肢,轻轻抚着她的背脊,温言软语开腔:“好了好了,心肝儿。”
傅君辞宽厚的大掌落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宽慰着她。
而苏慕晚,没睡好再加上屡屡被人打破梦境心中情绪早已泛滥成海,往日里活泼闹腾的人今日窝在傅君辞胸口,怎么都不说话。
任由他使劲浑身解数,苏慕晚仍旧是不言不语。
傅君辞低头,薄唇落在她发丝上,带着轻哄,温声道:“好了好了,怪我,我该陪着心肝儿午休的。”
这人起身,一手托在她屁股下面,让苏慕晚坐在他健硕的臂弯上,一手落在她后背轻轻的抚摸着,温软的劝着。
如同抱小孩似的,在诺大的主卧来来回回走着,口中说着吴侬软语,跟哄小孩似的哄着苏慕晚。
她动心吗?
动心。
这个世界上从未有男人如此厚待过她,年少时那些不好的经历让她厌恶这个世界。
她早已记不清了,记不清有多少个时日她在房间的窗子里看着苏临在梦溪园的院子里陪着苏司南玩耍。
她羡慕苏司南可以得到苏临的父爱。
更痛恨苏临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苏司南。
也痛恨苏司南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她明明也是苏家的子女,可在那个屋子里就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得不到所有疼爱的人。
人人都厌恶她,痛恨她,恨不得能弄死她。
她从未在苏临身上得到属于她的父爱,一点点一丝一毫都没有。
可直到遇到了傅君辞,这个男人用他的方式给予了她温柔,让他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得到了一丝关怀与一丝爱意。
他用宠爱女儿的方式给尽她宠爱。
温软的言语,低沉温厚的嗓音,以及落在背脊上不断安抚着她的掌心。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他沦陷,都足以让他在这场为期两年的婚姻,将一颗芳心尽失。
苏慕晚以为婚期两年,只是婚期两年而已,时间一到你我各自安好,一拍两散,可在这段近乎一年的相处中。
她在傅君辞身上得到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一些从未有人给过她的东西。
宠爱,呵护,包容以及偏袒。
教会她与世俗抗衡。
她深知自己在这场婚姻里失了心,从首都开始。
从她在医院见完贺希孟开始。
在与人斗争的漫漫长夜里,见到傅君辞的身影就如同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她本应该是强硬的霸道的恪守婚姻的准则,可她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