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汤可曾用了?”
祁照月心头微松,忙不迭点头,笑容乖巧:“用了用了。”
“文夫人一早便遣人送来,儿臣醒后即饮,这才赶紧入宫,向母后赔罪呢!”
她微仰小脸:“昨儿文府可真热闹,可惜母后您未曾同去。”
皇太后轻哼,嘴角却不自觉弯了弯。
“哀家若去,你还能如此尽兴?”
祁照月羞赧一笑,帕子掩唇,顺势打个小哈欠。
倦意真实,根源却非贪玩。
“可是未曾歇好?”
皇太后眉头轻蹙,眸中尽是疼惜。
被那畜生折腾一宿,能好才怪!
祁照月心底翻着恶心与杀意,面上只余困倦赧然,轻轻颔首。
“嗯,许是……有些认床。”
皇太后见她这般憔悴,哪还舍得再多言半句。
“罢了罢了。”
“瞧你这没丁点精神的样儿。”
她摆摆手,语气已然温和,“回去好生歇息。
祁照月心头大石落地,恭顺应道:“是,儿臣告退。”
她的身子又酸又疼,勉强才维持住仪态。
一回到揽月宫,她便再也撑不住,瘫软在榻上,连眼皮都懒得掀。
有宫女捧着衣物近前,小心翼翼:“公主,奴婢伺候您更衣。”
祁照月猛地睁眼,眸中寒光一闪。
更衣?
她身上那些不堪的痕迹,怎能让这些奴才瞧见!
“滚!”
她声音不大,却裹挟着森然杀意。
“笨手笨脚的东西,都给本宫退下!”
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
她们平日见惯了公主的脾气,此刻虽觉愈发骇人,却也未生疑,只当公主心情极差。
她们哪敢多言,磕了个头,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寝殿的门,正要轻轻阖上。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