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可是,我在哪做?过去那么多天,这里的食材已经坏了。”
宁远恒已经明白李清寒要做什么了。他扫了一眼杨用,然后把徐东山叫了进来,指着杨用道:
“带着他,找一家离这儿最近的酒馆,借他们的厨房让杨用做一道菜,注意做菜用的时长。告诉他们,这是江州府办案,需要保密。若是到处乱说,他们的买卖就关门吧!”
徐东山答应一声,把杨用从地上拽起来,带走了。
宁远恒问李清寒,“先生是怀疑刘忡?”
“难道大人不是?”李清寒笑问。
宁远恒看向窗台。“冬天,这座小厨房几乎不用,半个月还要打扫一次。若说这窗台上落一些飞尘,倒也正常。可刚才我在窗台上,摸到了沙土。厨房里会出现沙土,本身就很奇怪,何况还落在窗台上。”
“还有,这里的窗户从不打开,就算会有人擦拭窗户,也不会动这里的窗栓。天长时久,窗栓的栓槽内沉淀尘污。先生,你看这儿。”
李清寒随着宁远恒的示意,看向那手指粗的窗栓。木质的窗栓虽然插在栓槽中,却不是严丝合缝,栓条露在外面的那一段,有点多,而且,这一段中间有一条很明显的分界,上面干净,下面却沾着油污。
“看这窗栓条上痕迹,分明是最近有人动过这窗户。窗户有人擦拭,所以窗栓上面一小段是干净的。可因为浮翠楼的规矩,窗户不能打开,所以清理不到的栓槽内长期积了不少油灰。可能就是打开过窗户。可是因为栓槽内污垢沉积,他没能把窗栓插到底。而这上的污与净的分界十分明显地暴露在外面。”宁远恒道。
“大人推测的很有道理。”
宁远恒苦笑,“若不是先生,我又怎么知道这个案子中还有破绽。我真是太糊涂了!”
大人不必自责,人非圣贤,难免有出错之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宁远恒微微摇了下头,然后问:“先生是从何时怀疑刘忡?”
李清寒微微一笑,道:“我没有像大人观察得那么细。大人请随我来。”
李清寒和宁远恒从房间内出来,从浮翠楼的一个侧门,来到楼后。
来到小厨房的窗外,李清寒指着窗台上那一块不方不圆的泥印,道:“就是这个!”
“半个鞋印。”宁远恒低下头细看,“看上边泥土的颜色,应该是印在窗台上不太长时间。”
“大人看看,与房间内的鞋印符合吗?”
“没有。它不属于王魁、祝净康任何一人。”
“正是,有第三人曾蹬着窗台,出入这间小厨房。”
“但是有一点,还说不通。”宁远恒凝眉道。
“大人,愿不愿意看场戏?”李清寒笑着问。
“看戏?谁演?”宁远恒十分诧异。
“我来给大人演场戏。”
“先生?”
“既然是开场唱戏,就要热热闹闹。只有大人一个看客太孤单了,还需要多请几人。”
“先生想请什么人?”
“那日在大厅中吃饭,亲眼经历凶案前后的那十多名食客。”
宁远恒愣了下,随即明白了李清寒的意思。
“来人!”
叶川听到宁远恒的唤声,跑了过来。
“你去把凶案当时,在浮翠楼大厅内吃饭的那几个食客找来,就说我要请他们吃饭看戏,任何人不得推脱。”
“是!”叶川飞奔而去。他跟在宁远恒身边,经历了案件的全过程,知道那十多个食客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