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赚钱,哪儿有不脏的?
那个老板带着六个美女,包了私人飞机,从香江去的法国南部,看了十个酒庄,买下了两个。
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一个是为别人买的。
据说是为一位大领导。
那老板为了感谢陈逢时,为陈逢时订了一批酒,存在酒庄里。
陈逢时就说,那批酒算是她的,因为那是她第一次陪他出差。
陈逢时对身边人向来慷慨大方,他其实一直都是她的贵人。
陈逢时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陈逢时说,“挂了。”
祝玫应了一声。
Marina捧着一束玫瑰进来,为他换了桌上已经快枯萎的那一束。
陈逢时接过了她递来的材料,看着她连花瓶一起端走的那束枯萎的花,忽然问Marina,“女人和玫瑰一样,花期都很短,你有想过自己未来的出路吗?”
Marina脸色一白。
陈逢时想,如果此时是祝玫,该聪明地提条件了。
早就想好了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可惜,Marina错过了今天这么好一个机会,难得今天他心软。
陈逢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束刚换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他打开了文件夹,一页一页翻看着材料。
取下了签字笔的笔帽,伏案开始工作。
Marina仍然站在原地,她问,“是郭小姐不希望您有女助理吗?”
陈逢时握着笔,落笔干脆,签了一份文件,只是道,“没什么,你去吧,想好了告诉我。”
祝玫和陈逢时通完了电话。
握着手机,无意识地刷着视频,搜索着叶家人的信息。
APP突然就推送了一条同城的视频,点赞寥寥,没有热度,却是叶墨珲跪在他太爷爷的墓碑前的现场拍摄。
转发的人只是看热闹,但她看不了这个热闹。
祝玫看到这视频,直接拿了东西,提了门口的一把长柄伞,下楼打车去公墓。
祝玫觉得自己还是天真了,总幻想着到底是一家人,他爷爷和家里长辈多少应该听他说话。
可最后怎么会是这样?
祝玫坐上了车,才犹豫了。
会不会背后的人,叶家也动不了?
这世道从来炎凉自知。
叶家当权的,好像都已经不在重要岗位了,就算叶儒平曾居高位,但到底退下来了。
一旦退下来,就是人走茶凉。
手伸太长会出事,这道理她太明白了。
祝玫又点开了那个视频,路人视角,从这个角度看,围观的人不少,很多人都在拍照。
祝玫在几个平台上搜索了关键词,才发现有几个流量不大的现场拍摄的短视频。
下雪了,风雪交加。
天地白茫茫一片,不辨晨昏。
不断打在车窗上的雪花,让蜡黄的天空变得晦暗不明。
祝玫此刻的心情,也蒙在一层密不透风的雾气里,无风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