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想,就难过到胸腔憋闷,话也说不出来,一双眼睛泛着朦胧水汽,只得低下头去遮掩一二。
片刻,四皇女唤到宋青梧,叫她与自己喝了好几杯酒,宋青梧酒量并不好,但原身似乎酒量不错,几杯下肚也依旧神智清明。
章玉因下午赢了四皇女的比试,心情颇好,见此顿时举起酒杯,向四皇女敬酒,四皇女来者不拒,一连喝了一壶,竟直接有些醉了,捂着额坐在主位醉醺醺的不舒服。
李韫心下懊恼,前世她酒量已然不错,这些酒对她来说不在话下,没成想这一世酒量尚浅,才一壶入肚就已经不行了。
早知如此便不喝这许多酒。
宋以宁见状关切问道,“殿下可是喝醉了,可要臣派人扶殿下回去”
李韫勉强拱手,“有劳宋都督了。”
她口中说着无事,随即唤了几名小厮,将四皇女扶着腋下,一点点带了回去。
主人公已离开,剩余几人也没了作陪的必要,章玉立马原形毕露,直接在桌前大喇喇的炫耀起来,“宋姨,今日我与四皇女比试,本以为她有些水准,没成想十招之内就被我打落了剑。”
她是兴冲冲,宋以宁却闻言皱眉,“不是叫你莫要与她比试吗若是招了四皇女的眼怎么办。”
眼下屋内都是自己人,章玉哼笑一声,带了几分不屑,“我还怕她文不成武不就的。”
京城素来只有四皇女的美貌名声,却无一人夸过她的文采或者武艺,想必都不太出众。
章玉嚣张惯了,自然不知道四皇女这是在藏拙,宋青梧倒是知道,但也觉得没甚必要说,人家刻意隐瞒,她总不好全给抖落出去。
宋以宁听她说话狠狠皱了眉,教训道,“切记祸从口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早该知晓了。”
旁人的话章玉自然不听,只宋以宁的话能叫她听几分,闻言便有些心虚,只得低头答应,神情又有些郁闷。
倒是宋青梧待不下去了,见四皇女走了就起身准备回自己院子,与宋母宋父说道,“现下应没有什么大事,女儿想先回去休息。”
宋父见女儿面露疲态,忙说,“那你快回去,言初可要好好伺候你妻主,今日想必是累着了。”
“是,女婿明白。”
孟言初应道,回头看宋青梧时却一派失落。
见她不理自己,便明白是还在生气,心中愈加低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宋青梧走时只看了孟言初一眼,孟言初便忙不迭跟上去。
男子习惯走碎步,一小步一小步的,胜在优雅端庄,却比女子要慢许多。
往日宋青梧都会刻意等等他,今日却没有,孟言初只得小跑起来跟上,薄唇紧抿间,神思不属,已然在想如何哄妻主了。
妻主定是误会了他,回去后他可要好生解释。
这人思绪紊乱,也没有心思注意脚下,一个不慎竟被一颗凸起的石头绊倒在地,顿时脚尖剧痛,再支撑不住身体摔了下去,惊呼一声,脸上浮现疼痛难忍的表情,却没时间顾及,而是急急抬头去找方才无情离去的女子,深怕她真丢下自己走了。
视线才刚抬起,一片白裙便盖住了他的视野。
孟言初一顿,心中一定,还好,没走。
宋青梧刚刚真是气得慌,依旧不想搭理孟言初,快步离开,却也没有十分快,听着身后声音,知道孟言初是跟上了的,可谁想走了会儿,这孟言初居然摔了
一听见身后的痛呼,宋青梧便回了身,果见这男子没了她后笨手笨脚的,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当下额角青筋一跳一跳,再也生不起气来,只得往回走去。
站在孟言初身前,她顺道目睹了孟言初眼神从一脸紧张转变为一脸可怜,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嗪着两汪泪,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来似的。
宋青梧
呵,这时候知道装可怜了,早干嘛去了
早不还跟那四皇女“眉目传情”吗
因着心里有气,宋青梧语气也不大好,只问他,“脚可还能走”
孟言初连忙摇头,边摇边哭,哑着声音道,“不能走了,脚好疼,侍身走不了了。”
虽知道这话多少有点装可怜的成分在,但宋青梧依旧有些心软,冷着脸弯腰,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孟言初依在妻主怀里,方才那颗游摆不定的心才好了些,蹭着妻主的脸,却叫人躲开了,霎时又差点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