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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1页)

而在整整一年后的1929 年,商务印书馆才在王云五的主持下,开始编辑万有文库,计划用两年半时间,出版包括百科小丛书、国家小丛书、新时代史地丛书,农、工、商、师范、算学、医学、体育各科小丛书,以及汉译世界名著和国学基本丛书等共二千册。可见,万有丛书由各种小丛书集合而成,而汉译世界名著只占据其中的一个小部分,与张竞生自成系统的庞大译书计划不可同日而语。

不久,张竞生又计划进行第二次扩股,以一次入股美的书店股本一千元以上者为限。同时,征求外埠合作机关,计划在汉口、广州、天津,设置美的书店分店,扩大美的书店在全国的业务。

三、美的书店盛衰(5)

然而,就在张竞生雄心万丈地准备在出版界大展宏图的时候,厄运却接二连三地降临到美的书店,使美的书店饱受摧残。

美的书店毗邻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凌厉的攻势和特色的经营,使美的书店迅速蹿红,生意居然比那些老店和大店更胜一筹。

商场如战场,本来这些老店大店对美的书店突然走俏已是侧目而视,书呆子气十足的张竞生不但不懂得韬光养晦,反而在公开信上对商务、中华的经营说三道四,更加使他们怀恨在心,必欲置美的书店于死地而后快。书店经理谢蕴如也是一个只知埋头做生意的书呆子,平时与由江苏人控制的上海书店业毫无来往,更未聘请江苏人挂名当后台老板或支撑门面的经理。在这个潜规则盛行的十里洋场,美的书店生意越红火,就意味着处境越危险。果然,他们勾结上海租界警察局,向上海临时法院控告、起诉美的书店出版发行的性学小丛书是“淫书”,应予处罚。

“性学博士”张竞生因为猥亵诲淫被告上法庭,成为轰动一时的沪上新闻。开庭那天,上海各路大报小报的记者闻风而动,把法庭围得水泄不通。张竞生是美的书店总编辑,理应到场接受问话,但他认为这是无理取闹,不屑于出庭,只是委托编辑彭兆良出庭聆讯。彭兆良是资深编辑,还参与翻译过霭理士的著作,对于哪些是性学,哪些是淫书,他最有发言权,又善于应变。因此,在法庭上,面对欧威特检察长的指控,彭兆良不慌不忙、振振有词地反诘道:“检察长先生,你在起诉书里指控我们的性育小丛书是淫书,这是不公平的。这些小册子,我们都清清楚楚写明是从英国大文豪霭理士所著的那部性心理学名著翻译出来的。这部书的英文版也是在四马路你们美国人所开的书店买来的,怎么你们的就不是淫书,我们的就是淫书?这是什么道理呢?”

欧威特检察长愣了一下,傲慢地说:“你讲的没错,书是同一个人写的,但我们外国人有足够的程度,可以看这些书,你们中国人程度低,就不允许看!”

彭兆良沉着地反驳说:“不错,我们中国人的文化程度,普遍比你们低,但凡能看我们所译述的中国人,其文化程度,同样与你们一样高,为什么你们可以公开允许外国人看,而不允许我们看呢?”

听到这里,欧威特检察长理屈词穷,无言以对。一同出庭的谢蕴如经理和美的书店聘请的伍连荣律师强烈要求法院公正判决。就在法官们互相磋商、举棋不定的时候,上海临时法院一个坐在角落里的胖推事冷不丁地说道:“张竞生不是有意诲淫,或许是这样。

但自从你们编辑的性育小丛书,特别是什么《性部与丹田呼吸》等书出版后,上海小报推波助澜,对少年儿童影响很大,这种‘行为的结果’,张某难辞其咎。”

经胖推事一搅和,欧威特检察长气焰又嚣张起来,遂强行定谳,宣判状告美的书店贩卖淫书成立,处罚款三百大洋,并没收全部书籍。第二天,上海法租界巡警开着一辆大货车,一路呼啸着来到美的书店,将店内书籍席卷一空,而由上海临时法院提供的美的书店受处罚的新闻稿及记者采访的花絮也纷纷登上各大报小报的版面,炒得沸沸扬扬。

张竞生对此闹剧视为儿戏,不以为意,照常译述编书,照常大宴宾客,正所谓“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但此后每月美的书店总有一次被告上法庭,每次开庭,报纸都长篇累牍大肆渲染,张竞生的名气越来越大,几乎在上海滩上家喻户晓,成为各大学争相邀请演讲的社会名流。 。 想看书来

三、美的书店盛衰(6)

1928 年秋季开学后,暨南大学成立文学社团槟榔社,由学生温梓川、许敏、陈毓泰、林华光、黄寄之等五人组成编委会,出版《槟榔》月刊,推选温梓川为主编,内容着重于描写南洋情调的创作小说和介绍弱小民族的文艺作品。为扩大槟榔社的影响力,编委会决定邀请上海的名流到校演讲,规定每月一人。邀请谁来合适,槟榔社编委会七嘴八舌,莫衷一是,只好当众付诸投票表决,结果多数赞成先请鲁迅,次请胡适,再请张竞生。

1928 年11 月初的一天,槟榔社成员温梓川、许敏、张庆标一大早就到美的书店拜访张竞生,商谈邀请他赴暨大演讲事宜。经理谢蕴如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告诉他们张竞生并不住在美的书店,他的寓所是在法租界萨赛坡路,但他每天都会到书店里走走。谢蕴如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对温梓川说:“你们先稍候,随便看看书,他今早来过电话,就要到店里来了。”

他们就自由地翻阅书架上的新书,温梓川还选购了一套性学小丛书。正在他们饶有兴味地翻阅时,张竞生进来了。谢蕴如把来客一一介绍,张竞生很客气地招呼他们随意坐下,叮嘱他们不必拘礼。

温梓川带着一丝好奇悄悄地打量着这个声名赫赫的性学大师,只见张竞生个头不高,却很壮硕,跑路也是雄赳赳的,有点像欧洲人那张竞生( 右) 与友人叶卓侠样高视阔步的神气,红光满面,神采斐然。温梓川把来意说明后,张竞生立刻就答应了。

张竞生客气地问道:“你们看我讲什么好呢?”

“随先生的方便!”温梓川说,“题目倒不妨留到下星期演讲时才公布吧!”

张竞生连声称善:“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还想不出要讲什么好!”

他们确定了演讲的事情后,又随意地聊了一些别的。温梓川告诉张竞生,他们很喜欢读他主编的《新文化》月刊,可惜停刊了。

张竞生点点头,温梓川又不解地问他,他编的《性史二集》、《性艺》等书,为什么不在美的书店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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