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年整合人马后并没有立即撤军,而是早已让刘洪、裴仁两位副将带领一队人马诱敌,他则率其余众人进行迂回,向黎重奉大军奔去。人少带来的好处是行军速度至少提升了两倍,他们远远望见旌旗飘扬,战尘滚滚,一条如龙一般的队伍缓缓向他们走来。
众将偃旗息鼓躲在山林中,童昱问道:“将军,这一战怎么打?”
徐中年道:“看他们的行军路线完全是避开了千嶂山,他们想绕过南仓向西阳关的方向然后走北仓亭一路北上了,虽然绕了一个大半个圈子但是行军却十分稳当。”
缪良道:“这样的话我们的诱敌计划岂不就失败了。”
唐发道:“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若再谈失败不是为时已晚吗?”
徐中年道:“黎重奉一定不会想到他的先锋军被我们甩脱了。”
李凡洪道:“看他们先锋军和主军的行军路线可以看出先锋军是在脱离主军独立作战。”
几位将军看着远处南越大军的军旗苦苦思索,想找到一个改变黎重奉行军路线的方法,徐中年道:“攻心为上。”
李凡洪道:“这就需要我们牢牢把握黎重奉心中的想法。”
徐中年道:“左右他的想法即可。”
唐发道:“这岂不是太难了些。”
童昱道:“势如登天。”
徐中年此时想着关泽宁当时制定战策之时的场景,关泽宁说过势必诱敌入千嶂山,可是就目前的情境来看敌军不但不走千嶂山附近反而绕开了它说明黎重奉想尽快进攻汉都腹地,如果一旦让敌军开始进攻汉都腹地则汉都将士就失去了对战场的掌控作用。那截止到目前他们在正面战场投入的兵力和起到的作用将会毫无意义。徐中年唯一想到的是攻心,因为他已经没有太多可投入的兵力了,而且关泽宁绝对不会分给他一兵一卒。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攻心呢?徐中年似乎看见了前方的道路,虽然不清楚但是有了淡淡的印记。
徐中年道:“用兵如治水,避其锋芒,攻其羸弱。我们要想诱敌就需要干扰黎重奉的思考和逼迫他判断我们带给他们的弊害。”
童昱道:“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打?”
徐中年道:“我们绕到他们后面去,不断干扰他们,直到黎重奉不敢在小瞧我们。”
李凡洪道:“他会不会分出兵力来应对我们?”
徐中年道:“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李凡洪、缪良二人率精兵一千埋伏在他们前方趁夜放火袭营。”
李凡洪、缪良道:“末将领命。”
徐中年道:“童昱、唐发随我率余下士兵随我去敌方后进行扰敌。”
徐中年似乎看到了希望,他认为凭借这些兵力诱敌到千嶂山还是大有希望。
兵力少的好处是很容易活下去,而且军队的运转及其灵便,徐中年、童昱、唐发、李凡洪、缪良兵分两路发起奇袭。
黎重奉亲率四十万大军,用的是最规矩的行军阵型分前中后三军,黎重奉亲率中军二十万黑压压宛如一条长长的黑龙,气吞山河,浩壮无比,无论是近看亦或是远观都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兵势之强大显现出的是国力之强盛。
徐中年择路而行等到绕到敌后时天色已经渐晚,徐中年下令让众将士吃东西恢复体力。月上高头,借助地形的掩护发动奇袭,南越尾军就像平静的湖面,汉都士兵就像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头,湖面泛起涟漪,奇袭见效,南越军平平静静地行军导致神经非常松弛所以一下子在局部形成骚乱,死伤者甚众。等到南越军开始发起反击时,徐中年已经下令撤退了。南越军整整齐齐的方阵譬如一块豆腐,经过这番冲击就如被饿极了的流浪汉狠狠要了一口,豆腐块上带着淡淡的齿痕。
黎重奉坐在扎好的营帐内有些恼怒,但是又感到有些好笑,就像一个文质彬彬的君子与上了一个蛮不讲理的泼赖有苦说不出。坐在营帐中看着地形图默默发呆。
后军将领樊没更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恨不得见到徐中年一口从他身上要下块肉来才解恨。可惜他受到的命令是“紧守营寨,不可出兵”八字,他也只好作罢。
前军将领雷隽亲自率人在营寨中巡查,忽然营寨东北方火光燃起,雷隽看去心中想道:“敌袭。”立即发出有敌来袭的号令,组织士兵列出防御阵势以逸待劳,他发现敌人只是点燃了火但是迟迟没有进攻,雷隽想道:“总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吧。”随即吩咐士兵向他们靠近,士兵走进一看竟是燃烧着的草人,雷隽有些不解但是谨慎起见,他还是下令让士兵对附近进行保持戒备。
当他继续巡营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道:“大营西南角火起。”
雷隽道:“不妙。”下令紧守营寨,寸步不离。众士兵领命,他来到起火初查看情况,心想:“好在敌军不知我军粮草营扎在哪里否则这还得了。”正想着又有士兵来报道:“大营东南角火起。”
雷隽暴跳如雷道:“我不是下令让你们紧守营寨的吗?”
士兵道:“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雷隽道:“岂有此理。”
兵力越多营寨扎的就会越大,对边与对边的距离也就相距甚远,饶是布防再周密也会被在暗处的敌军
此时又有士兵来报道:“将军,黎将军让我前来探查前营起火之事。”
雷隽道:“告诉将军有敌人来袭,兵力不知,我军防不胜防。”看着传令兵远去,他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实在想不明白己方的势力都这样大了为何还是奈何不了徐中年呢?火扑灭了伤亡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士气还是有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