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兴站起身来点点头道:“那伯父你有什么打算?”
楚山河道:“我没有什么打算,倒是你,你有什么打算?”
白启兴道:“我不知道。”
楚山河道:“你没学过武功?”
白启兴道:“是,我没学过。”
楚山河道:“按道理来说你应该有武师的。”
白启兴道:“父亲不让我学,只让我读书思考。”
楚山河道:“易川教子还真是独特,那好,你想学武功吗?”
白启兴道:“想学。”
楚山河道:“我教你如何,我会倾囊相授。”
白启兴道:“为……为何?”
楚山河道:“帮助你思考。”
白启兴道:“思考什么?”
楚山河道:“武功与读书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中蕴含的道理都需要自己细细品味,所以学武功会助于你思考,所以你平常都思考什么?“”
白启兴道:“我……我不知道,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生来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楚山河道:“孩子,你内心虽然痛苦可是却也胜过内心与身体都痛苦的人啊。”
白启兴道:“啊?”
楚山河道:“你年纪小没经历的事情有很多,你没有见过那些真正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难人,你自幼生于皇宫内院,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你要比他们好很多,正因为你不愁吃穿所以你的心思、精力想的就与人不同。”
白启兴道:“那些人伯父救不了吗?”
楚山河黯然神伤道:“我自认我没有能力能救他们,所以我仅仅只是江湖上一个卖酒客。”
白启兴道:“难道伯父甘心如此吗?甘心看着那些人受苦受难吗?”
楚山河道:“在很多时候救人与杀人同等困难,何况我走过的江湖也就冰山一角,可天下太大,我的心里装不下。”
白启兴道:“不可能的,我父皇总是给我说你很厉害的,你只是不想装。”
楚山河道:“你说得也不错,我或许真的不想装。”
白启兴道:“那你应该去夺皇位。”
楚山河道:“天生万民受苦受累自有天的道理,不然为何要生人,有权力的地方就会带来不公,人们太迷恋权力带来的价值,可是权力似乎又不能不存在,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白启兴道:“你做了皇帝,你去教给他们呀。”
楚山河道:“人心难测,总有人会做见不得光的事情,我无法根治他们的劣性,也没有人能真正统治人性。”
白启兴道:“那怎么办?”
楚山河道:“天行道非人力所能及,顺其自然,吾与万民同苦。”
白启兴道:“伯父竟能将此示若平常。”
楚山河道:“以平常之心视之,一切皆为平常。”
白启兴道:“我实难理解。”
白启兴道:“国不重要吗?”
楚山河道:“重要。”
白启兴道:“外敌来犯该当如何?”
楚山河道:“拔剑。”
白启兴道:“为何?”
楚山河道:“因为他们有违天道。”
白启兴道:“外敌来犯当可拔剑,国之内患为何不拔剑?你就是在逃避,你本可以救万民水火之中,而你却不做,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