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河道:“张口皇帝,闭口皇帝,这皇帝也太不值钱了,你要拿皇帝当儿戏那做之何用?”
鱼小丸道:“伶牙俐齿。”
楚山河道:“做了皇帝,我就不是我了,你也不是你了,还是现在的好,不是吗?”
雨小丸道:“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果真是一种福分。”
楚山河朗声大笑道:“难得被我们的小丸姑娘夸奖一次。”
谭珺如道:“交一个懂情的朋友的确是一种福分。”
楚山河道:“人只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可是权力是造福于人的。”
谭珺如道:“权力能带给拥有者很多价值。”
楚山河道:“看似权力是他们的工具,实则他们只是权力的奴隶。”
谭珺如道:“你可以做权力的主人用它造福天下。”
楚山河道:“我可以别人也可以。”
鱼小丸道:“你相信关则宁可以?”
楚山河道:“不信。”
鱼小丸道:“那天下不就遭殃了?”
楚山河道:“不信不代表不可信,察其言,观其行。”
鱼小丸道:“我该说你太豁达还是心太大?”
楚山河道:“我只想安闲自在,安然度世,治理天下的重任非我不可时再为之,这才是我的命。任他风吹浪滔天,自在江湖看澎湃。”
鱼小丸道:“好吧好吧,你说的都是对的。”
夜色渐浓,孤独的心流着寂寞的血,寂静的夜却能唤醒内心真挚的情。
楚山河坐在院子中央,眼睛平静地着看着远处,心中往事一幕幕回首,细细思索,如烟如雾,朦朦胧胧,却又真真切切。楚山河喜欢这样静静地思考,这样的习惯让他对经历过的事情有充分地分析,这习惯让他变得聪慧。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事情不都是硬着头皮做的嘛,做着做着回首时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很长的路。若非我身份使然我根本不去管这些事情,我就是一江湖游民浪客,吃饱穿暖,不求闻名于江湖,但求逍遥走江湖。”
楚山河笑了,他总是一个人的时候会莫名奇妙的发笑,笑有很多种有高兴的笑,有快乐的笑,有开心的笑,有浅笑,有微笑,有开怀大笑,有小声哂笑,有无可奈何的笑,而他的笑似乎是对可悲的诠释,自己的可悲,别人的可悲。他心中想道:“陈天齐、陈贵妃、白易川你们真是把我害得好苦,逼得我做了一辈子弑兄逼父得恶子,唉,白易川我怎么还没有看透你呢?你如果为兴儿铺了路,是否预料到其中会有变数呢?你最后的杀招是什么?事情到底是不是我所料想的这样呢?他的杀招究竟存不存在?”放不下的始终是放不下,无论搁置多久都放不下,就像一件宝物,放下是宝物,拿起是宝物,不会因放下还是拿起就改变它的性质,无论是放下还是拿起都放在了自己的心里,心头的乌云不扫净又如何变得清明呢?
正想的出神,鱼小丸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地道:“这里有封信,白启兴身上掉下一封信,我不知道你看了能否接受。”
谭珺如站在一旁很平静。
楚山河笑道:“哦?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说着接过信来,读罢道:“白易川的眼力又看在了我的前面,其才力在我之上啊。”
谭珺如道:“他敢拿你的人做赌注实在了不起。”
楚山河道:“识人知性在我之上。”
鱼小丸道:“若是你得了皇位他赌你不会杀白启兴,还要白启兴甘心臣服于你,暗中发展自己势力,倘若到时你不让位于白启兴,便让白启兴与你反目成仇,这得需要多么坚强的决心。”
楚山河道:“敢用人性做赌注的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谭珺如道:“善于伪装。”
鱼小丸道:“想凌驾于人性之上,是神。”
楚山河道:“神不用赌,神会创造,所以他不是神。人在江湖飘有谁不会伪装?”
谭珺如眼睛一亮道:“有可能他只了解你一个人。”
楚山河眼睛也闪过一丝精光道:“对呀,对呀,我想得太多了,我才是他最有用的那柄剑,他只要了解他手种那柄剑的剑性不就足够了?将这封信放回远处吧,我没得到那个位子,所以这一切也就不攻自破了,变数他也没有预料到,一切选择交给兴儿自行决断。”
谭珺如道:“他有好的选择吗?”
楚山河道:“选择在己,得失在命。”
雨小丸转身回屋大叫一声道:“不好了,白启兴跑了。”
楚山河道:“他路不熟,一定走不远,我们追。”说罢三人施展轻功分开追去。
白启兴的确跑了,当他睡醒后发现外衣被人脱了,信不见了就已经想到信是被人拿到了,他要逃命,他偷偷跃窗而逃,他边逃边后悔道:“怎么就忘了将信藏好呢?幸亏之前我看过了信,知道里面的内容,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丢了父皇的心血不就白费了。”楚山河看到的信未必就是真的,若是有人想让你看到又会怎样呢?白启兴看到的信是否与楚山河看到的信一致呢?
他穿梭在山谷之中,忽然眼前出现了个身影,站立在白启兴面前,白启兴吓倒在地,结结巴巴道:“白白,皇叔。”
楚山河笑嘻嘻地道:“兴儿,信我的确看过了,你也不用跑,我不怪你父亲,更不会怪你,我们现在不是皇室中人,你也不用称我为皇叔,你就喊我伯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