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夜怀道:“帮你兄长除掉我们?就凭这些小喽啰,你好歹多招一些江湖高手。”
朔州侯道:“我觉得没有必要。”
龙夜怀道:“就凭你们?”
话音落下,他们身后传出脚步声,只见此人手中一柄折扇,身穿白衣,挺身而立,正是步起扬,笑道:“就凭我们你若想逃也要插上对翅膀才行。”
龙夜怀转身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狂妄,你不应该拿着那把扇子。”
步起扬道:“摆设,充充样子而已。”
充州侯依然平湖静水,只要人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应该很忧伤,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忧伤,刚才的谈话似乎与他无关,朔州侯道:“八哥,我们回不去了,充州,曲州都已经不属于我们。”
充州侯道:“我已经猜到了。”
朔州侯道:“恐怕以后的江湖对我们而言不会太太平。”
充州侯道:“只要我们活着就会有些人感到不安心。”
龙夜怀道:“跟你们打交道,导致我现在很焦躁。”
朔州侯道:“辛苦你了,多谢你这段时间来帮我兄长处理了很多棘手的事情。”
龙夜怀道:“如果我知道早晚都要被你们杀,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朔州侯道:“既然你肯为我们做事我们当然希望你活久一些。”
龙夜怀道:“你不觉得你们的废话太多了吗?”
朔州侯微微一笑道:“话多并不是我不想让你们死而是我想说,我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我知道我已经说的够多了。”说罢,手轻轻一挥,白江秋的护卫像一群捕猎的狼有秩序地扑向龙凉思、龙夜怀。这些护卫的战术风格都是朔州侯亲自培养培养出来的,他不喜欢依赖江湖人,他认为江湖人很善变。这些护卫的培养本钱很高这也是他全部的有生势力。他向来喜欢无争从小就与充州侯很投脾气,所以他愿意动用自己有限的生力军来帮助他的兄弟。
金属碰撞声不断传来,有人将它当作悦耳的乐声这象征这他的实力;有人将它当作一首悲乐这象征这死亡;有人根本不会将它放在眼里因为他们构不成威胁。这群护卫对龙凉思、龙夜怀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在浪费他们自己的生命,朔州侯显然也看明白了这一点,大声喝道:“退下。”
所有护卫向后退开,风轻轻吹过送来一阵血腥味,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朔州侯道:“不能不承认你们的武功很高。”说着他拔出了他几乎从没用过的一柄剑“无争”,这是他亲自为他的剑取的名字。他缓缓地向前边走边说道:“这柄剑从没有染过血,不知道今日会不会饮血。”他向他们慢慢走进。
龙凉思看到他剑身上刻着的字道:“您应该庆幸因为你的剑今日也不会染血。”
龙夜怀道:“与世无争的剑就不应该染血,否则就是它最大的悲哀。”
朔州侯道:“这不是你们可以活下去的借口。”
龙凉思道:“因为必要的时候它依然会饮血。”
朔州侯手腕一抖,剑光一闪,刺向龙夜怀。
步起扬收起了扇子,低声道:“步清剑来。”
小书童步清从背上拔出一柄剑丢给步起扬,步清退到远处咕哝道:“公子真是越来越喜欢摆谱了,连寒还要我来背。”
步起扬身子也如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冲向龙夜怀。不但步起扬的剑让人感觉到杀意,连他的人也让人感到寒意,若此处有水恐怕水都会因为这股寒意变成冰。
龙凉思眼中含光,异常兴奋,道:“剑寒三尺水,自非一日功。你很了不起。”
此非举世骇俗的决斗,但是依然触目惊心,没有人不承认这一点。
龙凉思的不尺与步起扬的寒,是长与短的较量,长剑强,短剑险,双剑锋芒无伦。两人的攻势都很紧密,脚步不断变换这方位,剑锋不停撞击。以己剑式为基,破彼剑式为心,不尺带着不尺的凌厉,寒展现寒的锋芒,人不同用剑的方式就不同,剑意是展现心意的一种最强的特写,要想看清一个人看他如何用剑是最直观的,这一点在江湖上基本是公认的道理。
龙凉思反手执剑,身子转动幅度并不是很大但是能让自己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蓄势,舒服也是剑客在对剑时必不可少的感举,在危险中还能让自己舒服无异在心态上已经胜了三成。
龙凉思看到步起扬的破绽,但是这个破绽是虚是实就不得而知了,他以极快的身法向上冲去就像在水中憋了太久已至于心中积愤久矣的蛟龙冲出水面的那一刻狂肆的大吼发泄心中的愤怒,这就是积攒的势。手中的剑化作万千寒影形成一道剑幕,剑交织在一起,在场的所有人分不清谁的剑长谁的剑短只看到剑影攒动,人闪转腾挪。
几十招过后,步起扬因一招之隙被龙夜怀剑追不绝导致自己的剑招越来越不连贯。他此时就像手掌上扎了根刺想攥起拳头打人不但力道不足,自己还要忍受钻心的痛苦。
龙凉思攻势越加紧密根本容不得步起扬再有任何致命的招式使出来,他掐住了步起扬的命脉,步起扬的剑式乱了,剑势散了,人就像强弩之末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