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麟看着李默,眼神冰冷:“李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说我抄袭你族兄的文章,可有证据?你把你族兄的文章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和我的策论一模一样!”
李默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族兄的文章,十年前不慎遗失了,现在找不到了。不过我可以作证,你的策论就是抄袭我族兄的!”
“哈哈哈!”赵家麟大笑起来,“真是可笑!你说我抄袭,却拿不出任何证据,只凭你一张嘴,就要定我的罪?这就是所谓的王法吗?”
周大人脸色一沉:“赵家麟,不得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
赵家麟收敛了笑容,对着周大人躬身行礼:“大人息怒!学生并非有意喧哗,只是觉得李公子的指控太过荒唐,没有任何证据,就想诬陷学生抄袭,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学生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策论是学生自己写的。”说完,他从怀里拿出那个笔记本,递给周大人,“大人,这是学生平时用来记录思考和感悟的笔记本,里面有学生为府试准备的策论草稿。这些草稿虽然不如最终的策论完善,但却能证明策论是学生自己独立撰写的,而非抄袭。”
周大人接过笔记本,翻开看了起来。笔记本里的字迹工整,内容详实,里面的策论草稿,虽然有些地方还很粗糙,但核心观点和主要论据,都和赵家麟在府试中写的策论一致。而且,从草稿的修改痕迹来看,明显是经过了反复思考和打磨,绝非一蹴而就。
周大人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他抬起头,看了李默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怀疑。
李默看到周大人眼神松动,急忙上前一步,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切:“大人,不可信啊!这笔记本说不定是他事后伪造的!他刚中举就闹出抄袭丑闻,肯定是怕丢了功名,才急着做假证!”
赵家麟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李公子,你说我伪造,可有证据?这笔记本的纸页泛黄,墨迹也有新有旧,最早的草稿是三个月前写的——府试是上月开考,我若要伪造,难道还能提前三个月预知考题,提前写好草稿?”
这话一出,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周大人捏着笔记本的手指顿了顿,仔细翻看纸页边缘,果然能看到细微的磨损痕迹,墨迹也确实有深浅变化,显然不是短期内能伪造出来的。他抬头看向李默,语气沉了几分:“李默,你说赵家麟抄袭你族兄的文章,却拿不出原文;说他伪造证据,也拿不出凭据。你可知诬告举子,按律该当何罪?”
李默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声音都开始发颤:“我……我只是听族兄提过当年的文章,觉得和赵家麟的策论像……我不是故意诬告的……”
“不是故意?”赵家麟上前一步,目光如炬,“我与你素无往来,近日更无过节,你为何偏偏在府试放榜后举报我?若不是我恰好留有草稿,今日岂不是要被你诬陷得身败名裂?你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李默眼神躲闪,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周大人见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一拍惊堂木:“李默,你既无实证,又言辞闪烁,分明是恶意诬告!来人,将李默拿下,杖责二十,押入大牢,待查明是否有同党再做发落!”
衙役们立刻上前,架起瘫软的李默就往外拖。李默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大人饶命!是我错了!是张公子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赵家麟抢了他的名次,要让赵家麟不能做官!”
“张公子?”周大人皱起眉头,“哪个张公子?”
“是……是青州知府的侄子张昊!”李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被拖拽的脚步声淹没。
大堂里再次陷入寂静。周大人看着赵家麟,神色缓和了不少,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歉意:“赵举子,今日之事,是本县失察,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此事本县定会上报青州府,还你一个公道。”
赵家麟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多谢大人明察秋毫。学生并非计较个人得失,只是不愿让诬告之风盛行,坏了读书人的风气。”
周大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能有此觉悟,实属难得。你刚中举就遭此变故,想必也受了惊吓,先回去休息吧。后续之事,本县会派人告知你。”
赵家麟再次谢过周大人,转身离开了县衙。走出县衙大门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不仅没能打垮他,反而让他更加清楚——在这个以儒为尊的世界,光有文气和才学还不够,还得有保护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
回到赵家时,赵文轩和柳氏早已在门口焦急等候。看到赵家麟平安回来,柳氏立刻冲上前,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家麟,怎么样?县太爷没为难你吧?有没有受委屈?”
“娘,我没事。”赵家麟笑着安抚道,“县太爷已经查明真相,知道我是被诬告的,还把那个诬告我的人抓起来了。”
赵文轩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行事,可得更谨慎些,这次幸好你留有草稿,不然可就麻烦了。”
赵家麟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思考那个叫张昊的知府侄子。张昊因为名次被抢就恶意诬告,可见其心胸狭隘,这次没能扳倒自己,日后说不定还会找麻烦。自己现在只是个举子,无权无势,若想在这个世界立足,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和地位。
接下来的几天,赵家麟一边继续研读儒家典籍,巩固文气,一边关注着县衙的动静。几天后,周大人派人传来消息,说青州知府已经知晓此事,斥责了张昊,并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李默则因为诬告举子,被革去秀才功名,杖责后流放三千里。
得知结果后,赵家麟并没有掉以轻心。他知道,张昊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惩罚,心里肯定还记恨着自己,以后难免还会遇到麻烦。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文位——在这个世界,文位越高,地位越尊,拥有的权力也越大。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儒……每一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不仅要精通儒家典籍,还要能写出流传后世的文章,引动天地才气,凝聚文胆。
这天,赵家麟正在房间里研读《孟子》,突然感觉到脑海中一阵温热,丹田处的文气开始剧烈涌动。他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要突破的迹象。他立刻盘膝坐下,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文气流转。
文气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每经过一处穴位,都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他按照《文气诀》中的方法,将文气一点点压缩、凝聚。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到脑海中“嗡”的一声,一股更加强大的文气从丹田处爆发出来,瞬间传遍全身。
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成功突破到了“举人中期”!文气比之前更加浑厚,感知也更加敏锐,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周围天地间流动的才气。
“太好了!”赵家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突破到举人中期,不仅实力提升了,还能开始尝试书写“言出法随”的短句——这是举人的特权,只要文气足够,写出的句子能引动天地之力,产生一定的效果。
就在这时,青禾突然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帖子,神色兴奋地说:“公子,好消息!县学的王教谕派人送来帖子,邀请您去县学讲课!”
“县学讲课?”赵家麟愣了一下,接过帖子看了起来。帖子上写着,县学近期要组织秀才们学习,邀请他这个新科举人去讲一讲府试的经验和对儒家典籍的理解。
赵文轩听到消息,也走了进来,笑着说:“这是好事啊!县学邀请你讲课,不仅能提升你的声望,还能结识更多的读书人,对你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赵家麟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去县学讲课,不仅能巩固自己对儒家典籍的理解,还能展现自己的才学,提升声望。他对青禾说:“回复王教谕,就说我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