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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6章 龙潜于渊71(第3页)

离开石林时,夕阳正沉入地平线,石镜的反光将天空染成金红色,像无数面小镜子在为太阳送行。阿依的信笺上,新的地址被晨光描亮——位于大陆腹地的“镜书山”,那里的竹简都用镜粉浸泡过,能记录镜灵的话语,最近却频频出现字迹自动消失的怪事。

“镜书山的守护者说,是书里的镜灵在害怕,它们感知到有股力量在抹除‘镜子的历史’。”阿依望着远方的山峦,那里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如果连镜子的过去都被忘记,那我们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呢?”

陈砚的纳煞镜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镜背的世界地图上,所有被守护过的镜子位置同时闪烁,像在回应这个问题。他握紧缰绳,马车朝着镜书山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满地的光斑,留下串闪光的辙痕。

黑暗或许还在前方潜伏,遗忘的威胁从未消失。但只要镜光还在记录,记忆就不会真正消亡;只要守镜人的脚步还在前行,那些关于镜子与人心的故事,就会永远流传下去。

这条路,依旧漫长。守护,亦是如此。

马车驶入镜书山的范围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香与铜锈混合的气息。与寻常山脉不同,这里的岩石都带着天然的平整切面,远看像堆叠的书卷,阳光照在切面的反光上,如同书页间流淌的碎金。山脚下的石碑上刻着“以镜为简,以光为墨”八个字,笔画间闪烁着细碎的镜粉,是三百年前的镜匠们用指尖蘸着镜灵的气息写成的。

“书山上的‘镜简’都是活的。”阿竹捧着从石林带来的铜镜,镜中映出山上的景象:无数竹简悬挂在枝头,竹简的竹青面贴着薄薄的镜箔,箔面上流淌着银色的字迹,像有支无形的笔在书写,“它们会自己记录镜灵的故事,风吹过时,还能听到竹简翻动的声音,像在与人说话。”

陈砚的纳煞镜在掌心微微震颤,镜面穿透茂密的林冠,照向山巅的藏书阁。阁顶的琉璃瓦本该反射出七彩的光,此刻却蒙着层灰蒙蒙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黑色的丝线在缠绕,丝线所过之处,悬挂的镜简纷纷褪色,银色的字迹像被橡皮擦去般渐渐消失。

“是‘忘言煞’。”陈砚勒住缰绳,马车停在一处岔路口。路口的两块巨石切面都已变成哑色,原本刻着的镜简分类指引——“战镜卷”“护镜卷”“生镜卷”——只剩下模糊的印痕,“它不是在毁掉镜简,是在抽走文字的‘意’。就像有人说话却被夺走声音,镜简空有文字的形,却没了记录的魂。”

阿依展开从汤谷带来的信笺,笺上贴着片扶桑叶,叶尖指向左侧的山路。“送信的书生说,忘言煞是从山巅的‘源简’开始蔓延的。源简是镜书山最早的镜简,记录着天地间第一面镜子的诞生,三年前突然开始褪色,之后其他镜简就接二连三地出了问题。”

往山巅走的路上,越来越多的镜简失去了光泽。有些悬在枝头的竹简已经彻底变成灰白色,轻轻一碰就化作粉末;有些还残留着半截文字,读起来却前后矛盾,像是被强行篡改过——“战镜本为护”变成了“战镜本为杀”,“镜灵与人共生”变成了“镜灵与人相残”。

“它们在被扭曲。”阿竹的铜镜突然发出嗡鸣,镜中映出个穿青衫的虚影,正焦急地用毛笔蘸着自己的血,试图在褪色的镜简上重写文字。虚影的胸口插着半截竹简,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镜箔,“是守书人!他好像在保护什么重要的镜简!”

虚影听到了阿竹的声音,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用力指向山巅的藏书阁,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风中。他消失的地方,半截残留的镜简落在地上,简上的镜箔映出模糊的画面:三年前的雨夜,个黑衣人潜入藏书阁,用沾着墨汁的布擦拭源简,源简的光泽就是从那时开始消退的。

“那墨汁有问题。”阿依捡起镜简,指尖蹭到残留的墨痕,立刻感到一阵刺痛。纳煞镜的青光扫过墨痕,显露出其中混杂的黑色颗粒——那是用无数被遗忘的镜灵粉末制成的“灭忆墨”,专门用来消除与镜子相关的记忆。

藏书阁的大门虚掩着,门楣上的“镜书山”匾额已经只剩下“山”字。阁内的书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无数灰白色的镜简,只有中央的玉台上,一卷巨大的竹简还在闪烁着微弱的光——那就是源简,简上的镜箔已经斑驳,却仍在顽强地流淌着金色的字迹,像濒死的心脏在跳动。

玉台周围,站着八个穿黑衣的人影,他们手中都拿着沾着灭忆墨的布,正准备彻底覆盖源简。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扭曲的镜纹,与万镜台破碎时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又是你们这些守镜人。”面具人的声音经过伪装,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三百年前没能毁掉所有镜子的记忆,现在正好补全。没有了这些虚伪的记录,人们才会明白,镜子本就是该被掌控的工具。”

他挥了挥手,黑衣人纷纷扑上来。陈砚将纳煞镜抛向空中,青光在阁内形成屏障,灭忆墨沾到屏障,发出滋滋的响声,却无法穿透。阿依则取出本墨,用指尖蘸着在空气中写字,写出的字立刻化作金色的锁链,将离源简最近的两个黑衣人捆住。

“虚伪?”陈砚的短刃出鞘,青光顺着刃身流淌,“战镜记录的残酷,是为了不让和平被遗忘;护镜记录的温柔,是为了不让善意被埋没。这些记忆或许不完美,却是镜子对人间最真诚的告白,轮不到你们来篡改!”

阿竹的铜镜突然飞向源简,镜中的鱼形纹章与源简的金色字迹产生共鸣。源简上的字迹顿时暴涨,映出天地初开时的景象:第一面镜子本是块落在溪边的黑曜石,被早起的猎人捡起,用来映照水面看不到的鱼群。猎人没有独占它,而是与族人分享,镜子才从工具变成了“见证者”。

“看到了吗?”陈砚的声音响彻藏书阁,“镜子从诞生起就不是被掌控的,是被信任的。你们害怕的不是镜子,是人们从镜中看到真相的勇气!”

面具人突然撕下面具,露出张布满镜纹的脸——他的皮肤下,嵌着无数细小的镜碎片,正是三百年前万镜台破碎时,被镜力反噬的镜甲帝国余孽。“真相?真相就是弱者才需要镜子来安慰自己!”他抓起沾着灭忆墨的布,扑向源简,“我要让所有镜子都变回冰冷的石头!”

源简的金光突然化作一道光柱,将面具人笼罩其中。光柱中,无数镜简的虚影纷纷显现:战镜记录的和平誓言,护镜记录的守护瞬间,生镜记录的生命轮回……这些被记录的记忆汇聚成洪流,冲击着面具人身上的镜碎片。

碎片在洪流中纷纷脱落,露出底下伤痕累累的皮肤。面具人痛苦地嘶吼,却在看到源简最末的字迹时突然愣住——那上面记录着他年轻时的模样:一个抱着破铜镜的孩童,正对着镜子发誓要保护被欺负的妹妹。

“我……我只是想保护她……”面具人的声音恢复了本来的音色,带着无尽的悔恨,“可后来我发现,靠镜子的光保护不了任何人,只有力量……”

“力量若没有善意引导,只会变成更大的伤害。”阿依的声音温和,“就像镜子能照出真相,也能被用来扭曲真相,关键在于握镜的人。”

光柱渐渐散去,面具人瘫坐在地,看着周围重新焕发光泽的镜简,终于泣不成声。那些被灭忆墨污染的镜简,在源简的金光中渐渐恢复了字迹,银色的流光在简上跳跃,像失而复得的歌声。

藏书阁外,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镜书山的每一块岩石切面上。悬挂的镜简在风中翻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像是在朗读被找回的记忆。之前消失的守书人虚影重新出现,对着陈砚和阿依深深鞠躬,然后化作一道光,融入源简之中——他完成了守护的使命,终于可以安息。

离开镜书山时,山脚下的石碑重新焕发光彩,“以镜为简,以光为墨”八个字流淌着金色的光。阿竹的铜镜里,多了一片源简的碎片,碎片上的字迹会随着他的经历不断变化,像是在记录属于他自己的守镜人故事。

马车往西北方向行驶,纳煞镜的镜面映出一片被冰雪覆盖的高原。高原上的牧民们正用铜镜聚集阳光,融化冰雪灌溉青稞,铜镜的反光在雪地上连成金色的网。但在这片金色的尽头,一座黑色的山峰正在冒烟,山峰的岩石都是镜面,却反射着诡异的红光。

“是‘焚镜峰’。”阿依展开新的地图,图上的焚镜峰被朱砂圈住,旁边标注着“镜火失控”,“据说那里的镜石能聚集日光生火,是高原牧民的取暖神器。但最近半年,镜火越来越旺,已经烧毁了三个牧场,连雪水都被烤得沸腾。”

纳煞镜的青光中,焚镜峰的景象愈发清晰:山峰的镜石表面布满了红色的纹路,纹路中流淌着岩浆般的液体;峰顶的“聚光镜”本该像向日葵般随太阳转动,此刻却死死对着牧民的帐篷方向,镜光汇聚成的火球正在不断膨胀,像颗即将爆炸的小太阳。

“是‘炽阳煞’。”陈砚的指尖划过镜面,感受着其中狂暴的热力,“聚光镜吸收的日光超过了承载极限,镜石中的‘火灵’被点燃,变成了失控的野火。再这样下去,整个高原都会被烧成焦土。”

阿竹望着镜中不断扩大的火球,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铜镜:“火灵本来是好的,能帮牧民取暖做饭。我们一定能让它冷静下来,对吧?”

陈砚笑着点头,调转马头,马车朝着焚镜峰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积雪,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辙痕旁很快长出细小的青草,带着顽强的生机。纳煞镜的青光在前方劈开风雪,镜背的源简碎片与鱼形纹章、扶桑叶纹路相互呼应,像在编织一张跨越天地的守护之网。

高原的风越来越冷,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坚定。因为他们知道,无论镜火多么狂暴,只要找到它失控的根源,唤醒它原本的善意,就一定能让它重新成为牧民的朋友,就像所有曾经被误解、被伤害的镜子一样,终会在理解与守护中,找回自己本来的模样。

这条路,依旧延伸向未知的远方。守护,亦是如此。

马车行至焚镜峰下的牧场时,空气灼热得像要燃起来。往年这个时节该覆盖着及膝白雪的草原,如今只剩下焦黑的土地,几株枯槁的青稞杆在风中摇晃,杆尖还沾着未烧尽的火星。牧民们搭起的临时帐篷离山峰足有十里远,帐篷的帆布被烤得发黄,孩子们趴在帐篷口,望着远处冒烟的黑色山峰,眼神里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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