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青铜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底下惊怒交加的脸:“不可能!司命簿怎么会认你为主!”他的龙袍无风自动,金色的灵力在寝宫内掀起风暴,“我是三界之主!天命由我掌控!”
古船的方向传来阿青的呐喊:“师兄!我们把锁魂丝都烧断了!被困的仙者魂魄正在恢复灵力!”传声螺里混着母亲和堕仙的声音,两人的灵气正在海水中组成巨大的“安”字,与寝宫内的司命簿共鸣,“屏风后面有个暗道!通向天界的‘藏仙阁’,里面可能有更多司命簿的卷册!”
林九的桃木剑红光暴涨,劈开天帝的灵力风暴:“你的时代结束了。”他的剑锋指向司命簿,“天命或许不可改,但操控天命的人,可以换。”司命簿的竹简突然射出道金光,击中天帝的龙袍,金色的布料瞬间褪色,露出底下普通的仙官常服——他根本不是天帝,只是个穿着龙袍的冒牌货!
冒牌货的脸在金光中扭曲,露出天枢星君的真容:“小崽子!你以为能赢吗?”他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只黑色的飞虫,“真正的天帝早就被我困在藏仙阁了!等我吞噬了司命簿,三界都是我的!”
飞虫朝着司命簿扑去,却被林九的照怨镜挡住。镜面的青光将飞虫凝成块黑色的晶石,晶石里传来天枢星君最后的嘶吼,然后彻底失去光泽。司命簿的竹简在空中缓缓合拢,封面上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天命无常,唯善者能守之。”
林九走到屏风后面,果然看到条通往深处的暗道,暗道的石阶上,散落着些金色的龙鳞,显然是真正的天帝留下的。他抓起司命簿,掌心的“天”字印记与竹简共鸣,映出藏仙阁的景象:天帝被锁在根巨大的盘龙柱上,柱身上的锁链正渗出弃仙怨的黑气,显然已经被囚禁了很久。
古船的方向传来母亲的呼喊:“林九!水族们已经清理完锁魂丝,随时可以支援你!”传声螺里还夹杂着堕仙的声音,她的煞气正在海水中开辟通路,显然是在为进入暗道做准备。
林九望着幽暗的暗道,握紧手中的司命簿。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藏仙阁里的天帝是否还能信任,司命簿的其他卷册藏在何处,还有那些被天枢星君蒙蔽的天界仙官,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暗道深处传来隐约的钟声,像是被囚禁的天帝在发出求救信号。林九的桃木剑插在石阶上,剑身上的星空纹路与司命簿的金光交织,在暗道里照亮了前行的路——这条路的尽头,或许是三界真正的新生,也可能是更深的漩涡。
暗道的石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每一步踩下去都扬起细碎的金粉——那是天帝龙袍上的丝线磨损后留下的痕迹,在照怨镜的青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撒在通往真相之路上的诱饵。林九的桃木剑悬在肩头,剑刃的红光与石阶两侧的壁画产生共鸣,壁画上原本描绘的“天帝巡天”图正在褪色,露出底下隐藏的画面:一群戴着青铜面具的仙官,正将真正的天帝拖进暗门,暗门上方的匾额写着“藏仙阁”三个字,字迹被泼洒的金色颜料掩盖,像刻意抹去的罪证。
“这些面具……和天枢星君戴的一模一样。”堕仙的煞气锁链缠上最近的壁画,锁链上的青黑色纹路沿着壁画蔓延,“是‘影仙卫’,天帝最信任的护卫,没想到竟成了囚禁他的帮凶。”锁链突然绷紧,壁画上某个仙官的面具裂开,露出底下熟悉的面容——是监仙使年轻时的模样,“他们从三百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母亲的玉兰花飞絮落在金粉上,飞絮沾到金粉的瞬间竟开出细碎的白花:“这是‘锁灵金’,能凝固灵气的粉末。”她的指尖拂过石阶的缝隙,“影仙卫用这种金粉封锁了暗道,寻常仙者进来只会被吸干灵力——幸好我们有镇仙珠和照怨镜,两种灵气能中和金粉的毒性。”
林九的掌心贴着司命簿,竹简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在指引方向。走到暗道中段时,前方突然出现三条岔路,每条路的入口都刻着不同的符号:左边是“生”,中间是“死”,右边是“忘”。司命簿的竹简突然自动翻开,停在某一页,上面的星图闪烁着红光,指向“忘”字岔路。
“是‘忘川道’!”母亲的飞絮突然炸开,“传说中连接天界与冥界的通道,里面的雾气能让人忘记自己的使命!”她指向“生”字岔路,“影仙卫肯定在里面设了埋伏,想用‘往生镜’迷惑我们——那镜子能照出最渴望的幻象,让人沉溺其中。”
堕仙的煞气锁链探进“死”字岔路,锁链末端传来刺耳的摩擦声:“里面有‘噬魂钉’!”她猛地收回锁链,链身上沾着几根黑色的钉子,钉头嵌着细小的骨头,“是用罪仙的指骨做的,能直接攻击魂魄!”
林九的照怨镜悬在“忘”字岔路前,镜面的青光穿透雾气,照见里面的景象:无数个模糊的人影在雾气中徘徊,他们穿着天界的官服,却像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游荡,嘴里反复念叨着“我是谁”“我要去哪”。雾气最浓的地方,立着块黑色的石碑,碑上刻着的“忘”字,笔画里嵌着透明的晶体——那是被剥夺的记忆凝结而成的。
“司命簿不会骗我们。”林九的桃木剑指向“忘”字岔路,“真正的藏仙阁入口,一定在这雾气后面。”他的剑锋突然划出红光,在身前组成个旋转的光轮,“这些游荡的仙者是被影仙卫剥夺了记忆的忠臣,我们不仅要过去,还要带着他们一起走!”
阿青的“镇”字印记突然爆发出青光,将周围的锁灵金粉震开:“我来开路!”他的身影化作道青光,冲进“忘”字岔路,“我的印记能稳住魂魄,暂时抵抗雾气的侵蚀!”青光在雾气中炸开,那些游荡的仙者身形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
传声螺里传来龙太子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咸湿:“我们在暗道入口守住了!老龟说发现影仙卫的援军正从‘生’字岔路赶来,手里拿着的‘缚仙网’能困住仙者的灵力!”海浪声里混着贝壳碰撞的脆响,显然是水族在布防。
走进“忘”字岔路的瞬间,林九感觉有无数根丝线缠上心头,那些关于母亲的温暖记忆、与阿青的并肩作战、甚至与堕仙的和解过程,都在雾气中渐渐模糊。他立刻握紧司命簿,竹简的金光顺着掌心蔓延,像道暖流注入魂魄,那些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司命簿的灵力,能抵抗忘川道的侵蚀!
“跟着光走!”林九的声音穿透雾气,传到游荡的仙者耳中,“司命簿能帮你们找回记忆!”他的桃木剑划出红光,在雾气中组成条光带,光带所过之处,游荡的仙者纷纷清醒,眼神里燃起愤怒的火焰。
“是影仙卫!”一个穿紫色官服的仙者突然嘶吼,他的手指向石碑,“他们用‘忘魂雾’剥夺了我们的记忆,把我们关在这里当诱饵!”他冲向石碑,手掌按在透明晶体上,晶体裂开,露出里面的记忆碎片——影仙卫用锁链勒住他的脖子,逼他承认“谋反”的罪名。
越来越多的仙者找回记忆,他们的灵力在司命簿的金光中重新凝聚,组成道强大的灵气墙,将追来的影仙卫挡在雾气外。母亲的玉兰花飞絮与堕仙的煞气锁链交织,在光带两侧组成屏障,防止忘魂雾反扑。
走到忘川道尽头时,司命簿突然剧烈震颤,竹简上的星图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林九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石壁上刻着个巨大的“藏”字,字的笔画里嵌着无数把金钥匙,钥匙的形状与林九腰间的半块玉兰花佩完全吻合——那是母亲留给他的信物,原来也是打开藏仙阁的钥匙!
“是母亲的笔迹!”林九的指尖抚过“藏”字,“她当年肯定来过这里!”他将玉兰花佩按在“藏”字的中心,玉佩与金钥匙产生共鸣,石壁发出“轰隆”的巨响,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藏仙阁的穹顶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照亮了中央的盘龙柱。天帝就被锁在柱上,金色的龙袍已经褪色,手腕和脚踝的锁链上沾满黑色的煞气,正是弃仙怨的气息。柱脚的地面上,散落着十几卷司命簿,竹简上的字迹已经被煞气侵蚀,变得模糊不清。阁内的书架倒了一地,原本存放的典籍散落各处,有些书页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显然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是影仙卫的血!”母亲的飞絮落在血迹上,“他们内讧了!”她指向书架后的阴影,“那里有具影仙卫的尸体,胸口插着的是影仙卫的独门暗器‘透骨钉’——是自己人杀的!”
堕仙的煞气锁链缠上盘龙柱的锁链,青黑色的光芒与弃仙怨的煞气碰撞:“这些锁链是用诛仙台的碎石熔铸的!”她猛地发力,锁链上的煞气开始消退,“天帝的灵力快耗尽了!我们得快点解开锁链!”
林九的司命簿飞向盘龙柱,竹简的金光笼罩着天帝,他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天帝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有疲惫和悔恨:“三百年了……终于有人来了……”他的目光落在司命簿上,“影仙卫的首领……是我的亲弟弟……他嫉妒我继承天帝之位,才联合监仙使和天枢星君篡改命格……”
传声螺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阿青的声音带着惊恐:“师兄!忘川道的雾气在倒流!影仙卫的大部队杀过来了!他们手里拿着‘锁仙塔’,说要把我们全关进去!”
林九的桃木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的星空纹路与藏仙阁的夜明珠共鸣,在阁内组成道坚固的屏障:“阿青!带找回记忆的仙者守住入口!”他的剑锋指向盘龙柱,“我和母亲、堕仙先救天帝!”
天帝的手指指向柱脚的司命簿:“别管我!先净化那些竹简!”他的声音带着虚弱,“影仙卫想用水淹藏仙阁,让司命簿沉入忘川道——一旦被冥界的煞气污染,三界的命格就会彻底混乱!”
藏仙阁的地面突然震动,石壁的缝隙中渗出黑色的海水,显然是影仙卫在破坏暗道的地基。母亲的玉兰花飞絮立刻凝聚成道水坝,暂时挡住海水,堕仙的煞气锁链则将散落的司命簿卷到一起,防止被海水浸湿。
林九的照怨镜与镇仙珠同时亮起,两道光芒在司命簿上交汇,开始净化竹简上的煞气。被净化的字迹渐渐清晰,露出里面记载的惊天秘密:影仙卫的首领不仅篡改了堕仙姐妹的命格,还在三百年间偷偷修改了无数仙者和凡人的命格,让他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以此削弱天帝的势力。
“他想让三界变成混乱的炼狱!”母亲的飞絮突然炸开,水坝出现裂痕,“海水快挡不住了!”
堕仙的煞气锁链突然绷直,将最后一根盘龙柱的锁链勒断:“天帝自由了!”她的身影出现在水坝前,青黑色的煞气与玉兰花飞絮合力加固屏障,“林九!快带司命簿走!我们断后!”
天帝的灵力在司命簿的金光中快速恢复,他抬手一挥,藏仙阁的穹顶打开,露出天界的星空:“从这里走!能直接回三清观!”他的掌心凝聚起道金光,射向影仙卫来袭的方向,“我来拖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