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乌尔全身哆嗦了一下。
“没有爱情,我知道,可是她爱过您,您在动身去伦敦以前本来应该和她结婚的。”
拉乌尔发出一声阴森的笑声,蒙塔莱不禁颤抖了。
“您对我说这样的话,说得倒轻巧,小姐!……和一个他喜欢的人结婚?您忘记了当时国王已经把我们谈到的这个人作为情妇留在身边了。”
“听我说,”年轻的女人紧紧握住拉乌尔冰凉的双手,说道,“不论哪一方面您都错了,一个象您这样年纪的男人是不应该把她这样年纪的女人单独留下来的。”
“那么,在世界上不再有信义了,”拉乌尔说。
“不,子爵,”蒙塔莱平静地说,“不过,我应该对您说,如果不是象这样冷淡地和理智地爱路易丝,您也许会激发起她的爱情……”
“别说啦,我请求您,小姐,”拉乌尔说,“我觉得你们这些女人和男人和我都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你们能够笑,你们能够高高兴兴地嘲弄人。我呢,我爱过……”
拉乌尔不能说出她的名字。
“我爱过她,是的,我信任过她,今天,我不再爱她,我什么也不欠了。”
“啊!子爵!”蒙塔莱对他指着一面镜子说。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小姐,我有了很大的变化,是不是?那么,您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吗?这是因为我的脸是我的心的镜子:内心变化了,外貌也变化了。”
“您的痛苦没有减轻吗?”蒙塔莱讥刺地问。
“没有,我的痛苦永远也减轻不了。”
“布拉热洛纳先生,别人不能了解您。”
“我不大在乎这个。我非常了解我自己。”
“您甚至没有想法和路易丝谈谈吗?”
“我!”年轻人两眼发光,大声说道,“我!真的,为什么您不向我建议和她结婚呢?也许国王今天会同意的!”
他满腔愤怒地站了起来。
“我看,”蒙塔莱说,“您的病并没有好,路易丝又多了一个敌人。”
“又多了一个敌人?”
“是的,受到国王宠爱的女人在宫廷里是不大受人喜爱的。”
“啊!只要她有她的情人保护她,这还不够吗?她挑选的是这样上等的人,因此她的敌人都不能胜过她。”
可是,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片刻。
“再说,她把您当做她的朋友,小姐,”他补充说了一句,这句话里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儿讽刺的味道,他没有完全把它表达出来。
“我?噢!不,我不再是拉瓦利埃尔小姐愿意屈尊看一眼的人了;可是……”
这个“可是”,包含着多少威胁和暴风雨,这个“可是”,使得拉乌尔心直跳,因为它预示着会给他过去热爱过的那个人带来许多痛苦,这个可怕的“可是,”出自一个象蒙塔莱这样的女人的嘴是意味深长的,然而给一个很响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交谈的人听到这个声音是在护壁板后面的凹室里发出来的。
蒙塔莱注意地听,拉乌尔已经站起来了,因为这时候从那扇暗门悄悄地走进来一个女人,她随手关上了暗门。
“王太弟夫人!”拉乌尔认出了是国王的弟媳,他叫了出来。
“啊!不幸的人!”蒙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