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睡在国王的候见厅里了。波尔朵斯呢?”
“替我把他带走吧,因为他打起鼾来象一门炮一样。”
“啊!……他不跟您住在一起?”达尔大尼央问。
“不,不,不。他有他的套间,不过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太好了!”火枪手说。这两个伙伴不睡在一起把他最后的一点疑心也消除了。
他使劲地碰碰波尔朵斯的肩膀。波尔朵斯用一声怒吼回答他。
“来吧!”达尔大尼央说。
“怎么!达尔大尼央,亲爱的朋友!是什么好运气呀?啊!是真的,我是在沃城堡参加游乐会!”
“带上您的漂亮的衣服。”
“这是科克兰·德·沃里哀先生好心给我做的,对不对?”
“嘘!”阿拉密斯说,“您走起路来,要把地板都踏穿了。”
“确实如此,”火枪手说。“这个房间在圆屋顶的上面。”
“我并没有把房间当作练剑室,”主教也说了一句。“国王的卧房的天花板给人带来甜蜜的睡眠。别忘了我的地板就是那个天花板的上一层。晚安,我的朋友们,过十分钟,我就睡着了。”
阿拉密斯愉快地微笑着,领他们走出去。后来,等他们一走到外面,他就赶快地关上门,塞住了窗缝,叫唤道:
“大人!大人!”
菲力浦推开床后面的一道拉门,从凹室里走出来。
“达尔大尼央先生有许多猜疑,”他说。
“啊!您认出了达尔大尼央,是不是?”
“在您叫他以前就认出了。”
“这是您的火枪队队长。”
“他对我忠心耿耿,”菲力浦说,把“我”这个字说得特别响。
“象一条狗一样忠诚,有时候也咬人。如果达尔大尼央在‘另外一个’消失以前没有认出您的话,您可以一直信赖达尔大尼央,因为,如果他什么也没有见到,他会保持他的忠诚的。如果他见到得太晚,他是加斯科尼人,永远也不会承认他受了骗。”
“我也这样想。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呢?”
“您到观察的地方去,观看国王就寝前的接见仪式,您睡觉的时候要遵守什么礼仪。”
“很好。那我待在哪儿呢?”
“您坐在这张布折椅上。我把地板拉过去,您可以从这个口子望,这个口子对着国王卧房圆屋顶上的假窗。您看见了吗?”
“我看见国王了。”
菲力浦如同看见一个敌人一样,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在做什么?”
“他要一个人坐在他身旁。”
“富凯先生。”
“不,不是;等等……”
“有什么特征,我的亲王,什么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