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揩了揩从额头上淌下的汗,在一阵沉默以后,喃喃地低声说:
“布拉热洛纳!”
“正是他,陛下,”德·圣埃尼昂说。
“布拉热洛纳,那个未婚夫?”
“啊!我的天主,对!布拉热洛纳,那个未婚夫。”
“可是他一直在伦敦!”
“是的;但是我可以回答您,他现在不在伦敦了,陛下。”
“他在巴黎?”
“也就是说他在最小兄弟会修道院,正象我有幸对陛下说过的,他在那儿等我。”
“他全知道了?”
“还知道许多别的事!如果陛下愿意看看他给我送来的这封信……”
德·圣埃尼昂从口袋里掏出我们知道的那封信。
“等陛下把信看完以后,”他说,“我再荣幸地禀报这封信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国王激动地看信,看完后立刻问:
“还有什么?”
“嗯,陛下知道有一把精雕细刻的锁吧?这把锁锁住的门,把一间屋子和一间蓝白两色的圣殿隔开。”
“当然知道,是路易丝的小客厅。”
“对,陛下。嗯,我正是在这把锁的锁孔里找到的这封信。谁塞在里面的?是德·布拉热洛纳先生呢还是魔鬼?但是这封信有龙涎香的气味,没有硫磺的气味,所以我的结论是这不是魔鬼,一定是德·布拉热洛纳先生。”
路易垂下脑袋,闷闷不乐地沉思着。也许在这时候有一种近乎内疚的感情在他心里闪过。
“啊!”他说,“这个秘密被发现了!”
“陛下,我要去尽我的最大努力,使这个秘密死在知道它的那个人的胸膛里,”德·圣埃尼昂说,那种英勇无畏的口气完全是西班牙式的。
他朝门口走去,但是国王用一个手势拦住他。
“你上哪儿去?”国王问。
“当然是上别人等我的地方去,陛下。”
“去干什么?”
“很可能是决斗。”
“决斗?”国王叫了起来。“请你等一等,伯爵先生!”
德·圣埃尼昂象淘气的孩子在有人阻止他跳进一口井时,或者是阻止他玩一把刀时那样直摇头。
“可是,陛下……”他说。
“首先,”国王说,“我还没弄清楚。”
“啊!既然如此,请陛下问吧,”德·圣埃尼昂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