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完全不知道我受了伤。不过,即使她知道了,我也肯定不会向她提出任何要求,打乱她原来的安排。我看她今天晚上是想单独一个人实现先王对德·散…马尔斯说下面这句话时的那种娱乐:‘让我们寂寞一会儿吧,德·散…马尔斯先生,让我们寂寞一会儿吧。’”
王太弟夫人深信,在这种对孤独的渴望背后藏着什么爱情的秘密。这个秘密一定是路易夜间的归来。再没有可怀疑的了,拉瓦利埃尔得到他要回来的通知,因此她才对留在王宫里感到高兴。
这是事先安排好的一个计划。
“我才不会上他们当呢,”王太弟夫人说。
她采取一个决定性的步骤。
“德·蒙塔莱小姐,,她说,“请通知您的朋友,德·拉瓦利埃尔小姐,我感到遗憾,不能不打乱她的寻找孤独的计划,请她不要象她希望的那样,一个人在她自己屋里追求寂寞,来跟我们一起到圣日耳曼去追求寂寞吧。”
“啊!可怜的拉瓦利埃尔,”蒙塔莱说,她脸上流露出悲伤,心里却充满了快乐。“啊!殿下,难道您就没有办法……”
“够了!”王太弟夫人说,“我希望如此!比起别人来,我更喜欢拉博姆…勒布朗小姐陪着我。去吧,叫她上我这儿来,您好好养您的腿。”
蒙塔莱没有让她再吩咐第二遍。她回去立刻写回信给马利科尔纳,写好以后塞在地毯底吓。这封回信上写的是:“她将去。”就是一个斯巴达女人也不会写得这么简洁。
“这样一来,”王太弟夫人想,“在路上我监视她,在夜里她睡在我旁边,陛下要是能跟德·拉瓦利埃尔小姐交谈一句话,那才算他本领大呢。”
拉瓦利埃尔接到走的命令时流露出的那种无所谓的温柔表情,跟她接到要她留下的命令时完全一样。
只不过她心中的喜悦是非常强烈的。她把王太弟夫人的这个改变主意看成是老天爷给她送来的安慰。
她没有王太弟夫人那样敏锐的洞察力,她把一切都算在命运的帐上
除掉失宠的人、病人和腿扭伤的人以外,所有的人都到圣日耳曼去了。这时候马利科尔纳让他的木匠坐着德·圣埃尼昂先生的一辆四轮马车进来,然后领他走进拉瓦利埃尔的屋子下面的那间屋子。
这个人在许给他特别优厚的报酬的诱惑下,开始工作。
工具都是从王室的工程师那儿取来的,是最优良的工具,其中有一把锯子,无比锋利,甚至可以在水里锯坚硬如铁的橡木板,因此工作进展迅速。在两根小梁中间挑选的一块四方的天花板,被圣埃尼昂、马利科尔纳、木匠和一个心腹仆人托着落下来。这个心腹仆人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按照马利科尔纳画出的新平面图,洞口要开在角落里。
原因是这样的。
因为拉瓦利埃尔的屋子里没有盟洗室,在拉瓦利埃尔要求下,当天早上得到了一架大屏风用来代替隔墙板。
屏风已经送来了。
它完全可以把洞口遮住,何况这个洞口经过细木工的手艺安排以后将一点也看不出。
洞口开好了,木匠从小梁中间钻进去,到了拉瓦利埃尔的屋子里。
到了那儿,他在地板上锯了一个四方形的洞,用镶这块地板的木头做了一个翻板活门,正好嵌进洞口,即使是最有经验的人的眼睛也不能看到地板拼接造成的缝隙。
马利科尔纳什么都考虑到了。事先买好的一个把手和两个铰链装在这块翻板活门上。
当时有些房屋的中二层已经开始装一种小螺旋形楼梯,头脑灵活的马利科尔纳买了一座现成的,花了二千法郎。
楼梯比实际需要高了一些,但是木匠去掉几级以后,高低就完全适合了。
这座要承受如此出名的一个人的体重的楼梯,仅仅用两个铁钩挂在墙上。
至于楼梯的底部,用两个桩子固定在伯爵房间的地板上,桩子是用螺丝钉钉住的。国王和他的参谋班子可以在这座楼梯上上下下而不用丝毫害怕。
铁锤敲的时候先用废麻做的小垫子垫上,锉刀锉的时候柄用羊毛裹起来,刀身用油浸过。
况且,响声最大的活儿是在夜间和天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