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白张张嘴,又闭嘴,能想象到自己会死得多惨。
很快,楚明姣被神力搅得不能正常运行的极光引到了这儿,先是看到了汀白生无可恋的表情,又歪头看看江承函,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怎么了?”
江承函视线先落到她的脸上,再往下,径直停在小腹处。
楚明姣被他看得一懵,旋即意识到什么,原本开开心心的心情坏了一半,唇角抿起,转而去看做贼心虚的汀白,皱眉,语气很是凶巴巴:“你说的?”
汀白嗫嚅着,愣是没敢点这个头。
见这模样,她气坏了,提着裙摆直言嚷嚷着要和汀白当场比试,不把他揍得嗷嗷叫不罢休,然而行动到一半,被江承函半抱半揽地拦住了。
他的动作很轻。
手搭在她依旧纤细的腰身上,那上面,好像有另一种心跳随
()之迸发出来。
江承函将她牵回了屋。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今夜月色如水,极光绚烂,楚明姣先松开他的手,有些不确定地说:“你的手出汗了。”
“嗯。”江承函也停下来,看着她,轻声说:“我紧张。”
他这么一说,很莫名其妙的,楚明姣的心情反而好转起来,就好像你原本准备的礼物被人提前拆开,才失落懊恼了一会,就发现这个礼物仍然给当事人带来了莫大的情绪波动。
她的眼睛亮起来。
江承函没有催促,他在原地耐心等待,等待她将这个最值得期待的好消息亲口告诉自己。
她却完全没有这个觉悟,当即只是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那里尚还平坦,什么也看不出:“开不开心?”
“你要当父亲了,神主大人。”
江承函指尖有点抖,这手无数次搭弦出箭,此时却难以自控,过了好一会,才稳下来,声音有点艰涩:“什么时候的事?”
“我算了下时间……应该是中情瘴那会?”
楚明姣眼睛四处扫了扫,好像有点羞涩,小声和他说:“我本来想在子时,流光最灿烂的时候和你说,今日不是你生辰吗……就汀白多嘴多舌,早知道应该瞒着他,什么事都办不成,话还多。”
兴许是为了将功折罪,好让自己被事后清算的时候不那么惨,此时此刻,天幕上蓦的冲起重重水纹般的光波,五色光芒按某种顺序交织,夺人眼球。
一切都是楚明姣脑海里设想的刚刚好的样子。
她动动唇,在他开口之前,十分不自在地向他坦诚某种心意:“每年你生辰,我都会让汀白将礼物送到神殿,其实,那十三年,也有。”
只是十分隐晦,可能她自己都极其犹豫,但确实都有,从没有真正缺席过。
“不是给神主的生辰礼。”她说:“是给我道侣江承函的。”
短短两句话,江承函心想,他动容至此。
这已经到了楚明姣的极限了,她再也说不出别的黏糊腻歪话,此时伸手戳戳他手背,问:“诶,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我没见你和哪家小孩亲近过。”
不是不喜欢。
是他这个人,和谁都有很重的距离感。
话音落下,没等到回答,却见江承函蓦的拉住她手腕,将她扣进怀中拥住,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一字一句都带着温热的气息:“这是我收过最贵重的礼物。”
“姣姣,我很喜欢。”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楚明姣笑起来,问:“真的啊?”
“真的。”
烟花从府邸四面八方绽放,她的脸在他颈窝里乱动,让他欣赏自己精心准备的盛大场景,烟花砰砰炸响,他的心也砰砰直跳,楚明姣在耳边寻了个时机大声喊:“江承函,生辰快乐!”
他捏捏她的脸,觉得她实在可爱,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都知道,只瞒着我,楚明姣,你是不是太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