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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1页)

挥猩侠蕖!?br>

胡宜秋早已听得不耐烦了,心想:这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靠玩命挣钱的铮铮汉子,何以遇事如此鼠头鼠尾,婆婆妈妈?当下说道:“余大哥回来了,这下洪镖头该上擂了。”

余天强道:“洪师兄见我没找到师父,开始有点沮丧,须臾便镇定了。他叫我去云南请金眼神猴魏师叔,并说他最后一天上擂,希望我尽快赶回来。”

胡宜秋疑道:“云南距衡阳三四千里,五天内怎能来回?”

余天强道:“我也是如此说道:‘就是乘坐日行千里的良驹宝马,也须有打盹的时候,五天内如何能跑上来回七八千里?’洪师兄道:‘你多带些银两,沿途换马,或有一线希望,若真的赶不上,不要勉强。’言语中隐带凄切。”

胡宜秋道:“你这洪师兄好糊涂!马虽可换,人岂不是累坏了么?”

刘果安久于江湖,已知洪天刚的用意,说道:“洪大侠何尝不知这层道理,只不过不想让余兄看到他受伤或毙命的场面,故而以此法支走余兄。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寄希望于余兄,日后好为他报仇,诚是用心良苦。”

胡宜秋悟道:“可不是!我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又道:“余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余天强道:“一大早便出来了。”

胡宜秋道:“洪师兄既叫你兼程赶往云南,你何以磨磨蹭蹭的,至日中才到衡阳西郊,却还有心思来这酒店吃酒?”

第十一章 怪男奇女(上)

余天强道:“胡女侠,我正要说呢。”舔了舔嘴唇道:“我按洪师兄吩咐,今日一大早备马,从南门绕过来,欲上官道,前往云南。哪知没走上二里路,却见前面有个中年穷酸秀才,倒骑着毛驴,悠哉悠哉地在道上蜗行。我待从左边越过去,那毛驴却堵住了道左,我待从右边越过去,那毛驴却又堵住了道右。”

胡宜秋道:“你怎么不喊他让开?”

余天强道:“谁说没有喊他?我道:‘这位先生,在下有急事要赶路,请让个道儿。’他好像没有听见,依然是悠哉悠哉的。那时我心急如焚,真想打他一鞭子,却强忍住了,觉得打一个不会武功的穷秀才终是不妥。此时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我定睛一看,原来那秀才在驴背上睡着了。我大声喊道:‘这位先生,请借个道儿!’声如巨雷,也没能惊醒他。”

胡宜秋道:“你何不用鞭子打他的驴?”

余天强笑了笑,道:“胡女侠像是在场看见似的。我也真恼了,举马鞭向驴屁股抽去,岂料那驴似乎长了后眼,向左一跃给避开了。我随即想到,这秀才大概是衡山派的,有意来戏弄我,阻我赶路,遂挥鞭向他头上猛抽。不知他使的什么手法,将鞭子硬生生夺了过去,怒道:‘你这厮怎么打人!’我道:‘抱歉,抱歉。在下不是成心要打先生,只是在下有急事要赶路,请先生借个道,喊了数声,先生不理,才举鞭想吓唬一下,先生受惊了。’那秀才道:‘你这厮好狡辩,若不是我先生突然醒来,头上岂不是给你打一个疙瘩?’我道:‘原是在下不好,恕罪,恕罪。请先生借个道。’那秀才道:‘这道路也不是我家的,你走你的,要我先生借什么道?’我道:‘先生的驴儿左右行走不定,在下无法通过,故而请先生借道。’那秀才道:‘这道路也不是你家的,我先生的驴儿爱怎么走便怎么走,你管得着么?’”

胡宜秋道:“这穷酸太也不讲理了!”

余天强道:“我急着要赶路,他却来与我寻耍!我大怒道:‘朋友请让开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秀才道:‘我先生许多时候没吃酒了,能吃一杯罚酒也不错。’我抽出长剑,一连攻了十余剑,都被他用马鞭化解了。他并不还招,却斜着脑袋道:‘九华剑法果真利害,杀得我先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佩服,佩服!’你想,我的马鞭给他夺了去,攻了十余剑又奈何他不得,他却来称赞我的九华剑法,显是反话讥笑,且有藐视我九华派之意,我当下说道:‘在下晚生末学,技艺不精,并非九华剑法招式不精,先生不可弄错了。’那秀才道:‘我先生只说九华剑法果真利害,并没说阁下果真利害呀,怎的弄错了,倒要请教。’”

胡宜秋笑道:“这人说话似乎比九华剑法还要利害。”

余天强道:“我知道今天遇上了高手,但又似非衡山派的,不知他用意如何,眼下他阻我去路,说不得只有攻他。我又攻了他十余剑,那秀才仍以马鞭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并啧啧道:‘好威风呀!有本事在此持强凌弱,为何不去南关打擂?’我心头一怔,想道:他怎的知道打擂之事?当下抱拳道:‘何方高人,乞望指教。’那秀才道:‘什么高人低人的,我先生看你这人笨头笨脑。涸辙之鲋仅须斗升之水,奈何远汲西江?待你引西江水至,你师兄已在干鱼店中了!’”

胡宜秋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展雄道:“他说的是《庄子》中的一个故事,云:战国时的庄周家里很穷。有一次,他去找监河侯借粮食。监河侯道:‘好,我将收得采邑之赋,将借给你三百两银子。’庄周忿然作色道:‘我昨天来的时候,正在路上走着,忽听得路旁有呼救的声音,回头一看,见车辙中有一条鲋鱼,快要干死了。它说:你能不能给我斗升之水,救救我的命?我说:可以,我正要到南方去见吴越之王,我把西江之水引来给你,行么?鲋鱼说:我只要得到斗升之水便活命了,你却这样回答我,竟不如早些到干鱼店去寻找我。’”

余天强道:“我也看过《庄子》中的这个故事。当时我道:‘我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不管斗升之水也好,西江之水也好,眼下是没有水,不得已而为之。先生何言我笨头笨脑?’那秀才道:‘既知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师兄叫你去云南,你却为何要去呢?岂非笨头笨脑?’我一时答不上话来。他与刚才刘将爷说的一样,道:‘你师兄与你说的话我先生都听见了,唉,可谓用心良苦!他不想倾巢遭劫,留下了你,日后好为他报仇。’我立即省悟,说了声‘谢谢先生指点’,掉转马头,便往回走。那秀才道:‘且慢!’我道:‘前不让前,回不让回,先生竟欲何为?’那秀才笑了笑道:‘我先生给你找一斗水如何?’我怀疑道:‘你……’那秀才道:‘不是我先生,是我先生给你找一斗水。你前去西边官道,看见一辆华丽马车便是。你可求救于廖大侠,他会援手相助的。’说着从袖中拿出纸笔,在笔头上呵一口热气,写了几个字,捏个纸团,连同马鞭掷给了我,掉头向东而去。”

胡宜秋道:“你没问他姓名?”

余天强道:“我接过马鞭、纸团,展开纸团一看,上写‘同门遇难’四字,一时不解,呼道:‘喂,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他道:‘见廖大侠便知。’倏忽不见。我催马西行,心中滴咕:‘同门遇难’,这廖大侠显是我九华派同门,而在九华派中没听说有姓廖的呀。只听师父说过,掌门师祖收了个关门弟子,记不清是否姓廖;若是掌门师祖的弟子,当是我师叔,定有绝世武功,岂惧贾海青!这下振南镖局有救了。一时高兴,精神倍增,举目一看,便见这家酒店门首停了一辆华丽马车,于是跨了进来。”

胡宜秋道:“不相信廖师叔的武功,故此一试。”

余天强赧颜道:“我进了店后,听诸位说话,才知谁是廖大侠。一看廖大侠只有二十多岁,心里凉了半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会有绝世武功?继而又想,有无本领,不能以年龄长幼度之。姜太公、百里奚耄耋之年机遇周文王、秦穆公,出将入相;甘罗十二岁说赵割地,拜为上卿,周瑜二十四岁领兵东吴,受委中郎将,皆是年少有为。是以我生了试一试廖大侠武功的念头,如若他武功平平,也不必请他助拳了。再者,廖大侠是否我九华派同门,不试武功又怎能知道?”

胡宜秋道:“余大哥,试出廖大侠九华派武功了么?”

余天强道:“我用九华派三绝之一金钱镖手法抛出酒杯,来试廖师叔,而廖师叔抛杯的手法,开始像金钱镖法,后来突然下落,却又不像,这就把我弄糊涂了,因此不敢相认。待廖师叔说出掌门师祖他老人家法号,我才不再犹豫,拜见廖师叔。”

廖展雄道:“九华三绝精深博大,玄妙无俦,无论九华剑法,金钱镖法,百步腾空术,均以雄厚的内功作基础,才能做到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刚才我那抛杯的手法,是金钱镖法中的绝招‘金钱三叠’。”

余天强道:“惭愧!”心道:我已三十出头,内功竟不如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廖展雄似乎看出这一点,笑了笑道:“余大哥不必惭愧,我自幼机遇金丝鳝王,吸吮了鳝王之血,是以内功深厚,非常人可比。”简单地说了包河遇金丝鳝王的经过。众皆惊异。

胡宜秋眨了眨眼,道:“适才雄哥讲‘金钱三叠’我就不懂了,明明是十个酒杯叠在一起,何以称之为‘三叠’?”

廖展雄笑道:“‘三’字只是多数的意思,并非实指,就像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一样,并不是说只有三座山、五个湖。唐人诗曲有‘阳关三叠’,恩师便给金钱镖法的这一绝招起了个雅名:‘金钱三叠’。”

刘果安道:“唐人王维有诗‘渭城曲’,曰: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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