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头疼的看了眼钱婆子,见过猪脑子没见过这么猪的脑子,夫人明摆着要收拾她:验了,就是害主,会死;没验,就是渎职,死不了。钱婆子居然还说什么藏得太好,简直越描越黑田妈妈上前道:“夫人,兴许是谁无意间掉了根针在里头,钱婆子大意没发现。”
沈娉婷很满意田妈妈的反应,道:“那就算渎职。”
“是,来人,钱婆子渎职,现去掉管事之职”
钱婆子忙爬到田妈妈脚边道:“田大姐,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我可不能没有这份差事,我们家就我最体面,这要没了差事,我会被我家那口子打死的”
沈娉婷道:“那就到外院的庄子里做看房子的管事吧。”
田妈妈苦笑道:“是,夫人。”
钱婆子一听去庄子又哭喊道:“夫人,庄子里要什么没什么,你叫我”沈
娉婷很不耐烦道:“吵。”冰丝一个手刀过去,世界安静了,几个在外候着的婆子进来见怪不怪的将钱婆子拖下去。田妈妈嘴抽了抽,沈娉婷继续道:“钱婆子守了庄子,那针线房的管事就是花氏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
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沈娉婷突然发话,她要在侯府的正堂崇正堂集中算账。
消息一出侯府哗然,内外院的管事连夜看账本,有的人则连夜改账本,而有的人则很不屑一顾,道:“一个瞎子,能看得见什么笑话。”人都有定向思维的习惯,沈娉婷眼睛的确不好使,但却不能忽略她狼的耳朵。
腊八这天全家喝完腊八粥,祭完灶,拜完祖先后沈娉婷在未时一刻准时坐到了崇正堂的太师椅上。崇正堂正中摆着一架绣着八骏图的屏风,屏风后是四排四列一十六个桌子,桌子后有交椅,桌上放着一摞账本、一把算盘、一个名牌及一套文房四宝。沈娉婷坐在屏风的正对面“看了看”手里的怀表,问道:“人都来齐了没”
王管家回道:“夫人,账房一共六个管事、四个副管事及六个账房先生都到齐了。”
“开始吧。”
“是。”
然后崇正堂开启了划时代意义的第一次年终结算。只听硕大的大堂中十六把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比鸡窝里的百鸡争鸣不遑多让,张雯雯曾经闭着眼睛听惠觉师太敲算盘珠的声音,结果却说道:“嗯,这算盘珠子的声音还挺有节奏感的。”
今天,沈娉婷是在大堂中同时听十六把算盘的声音,刚开始有的管事还小心应付,今天见了这个阵仗索性不再顾及,毕竟就是再厉害的账房先生也不可能听出什么东西,无非是在最后将自己心里的数字敲上去完事。
两个时辰后,最后一把算盘的算盘珠,敲击到位。沈娉婷漫不经心道:“裴子仁。”
一个没有情绪的声音回道:“在。”
“你把你前面刘贵金管事桌上从上往下数第三本账簿从新算一遍。”
“是。”
“詹柏峰。”
“在。”
“你把你后排左数第二个人桌上上两本账簿从新算一遍。”
“是。”
于是,大堂里从新响起算盘珠的劈啪声。有的人开始额角冒汗,有的人一脸侥幸,而有的人开始满脸怀疑。一时大堂里上演众生相,半个时辰后,沈娉婷问道:“王管家,你去把裴先生和詹先生的得数和刘管事及卫管事的得数对对。”
“是。”
王管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接受主母的超能力,只是在对账的时候终于发现,两组数的天差地别。王管家的眼睛先是瞪得如铜铃大,然后眼里冒火的朝满脸冒汗的刘管事看去。“刘贵金”
王管家的肺在剧烈的起伏,而沈娉婷则悄悄地做了个手势,与此同时有两个人悄悄地从大堂溜走,分别朝不同的地方跑去。
大堂里,王管家对跪在地上发抖的刘贵金拳打脚踢,嘴里不住谩骂“亏侯爷对你信赖有加,你就是这样回报侯爷的吗想当年你们兄弟两流落街头,若不是侯爷的一碗汤,你们能活到现在居然给我做假账,居然敢贪墨银钱,你知道这是侯爷给残兵修房子的钱吗你们这帮白眼狼,你们该死”
“王管家,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沈娉婷好整以暇的听着大堂里的鬼哭狼嚎。而下人住的院子里,一个人正在装车,然后拉着车出了角门,角门口突然伸出一只棍子
王管家拳打脚踢将近一刻钟,二等丫鬟溪水进来跟沈娉婷耳语了几句,然后沈娉婷发话:“停手吧,打残了不好卖。”
王管家愤愤的住了手,刘贵金哀嚎道:“夫人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下次不会了。”
沈娉婷冷笑道:“还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