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道:“是。”
于是花娘子当着众人的面穿上鞋。木棉很吃惊,她并没有说出鞋里有东西的事实,难道不是花氏放的针花氏穿上鞋,沈娉婷又道:“花娘子走一走。”
花娘子果真迈开步子往前走,但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花娘子迅速看了眼沈娉婷,沈娉婷却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花娘子一惊赶忙垂下头。沈娉婷笑道:“花夫人,好本事。”
花娘子赶忙跪下道:“小的知罪。”
木棉恨恨道:“果然是你”
沈娉婷打断道:“花娘子的眼力比手艺更精到。”
“夫人谬赞。”
“我从来不会谬赞一个人,你事先见过我穿的鞋,知道我走路习惯,于是就在足弓处下针,真聪明,即使我事先没发现,事后也不会扎到我。”
“夫人”
“你一定想好了所有环节,如果我责罚就说是钱婆子陷害,反正她在我这也没说你什么好话;如果我不责罚,就说明我心里有数,你就可以正经的告状。”
“夫人,小的不辩解,但钱婆子的确欺人太甚,她”
“好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也讨厌别人自作聪明。”
“小人被罚,小人心甘情愿,但只求夫人能让我和儿子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我是当家主母,就是你不吭声,钱婆子也留不得,不过如果是你求我的话,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小人在侯府三年有余,见到看到的也不少,只要夫人吩咐,小的肝脑涂地。”
“你不要安静日子了”
“小的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也见识过了,看人不说一个准,但,夫人绝不是一般人能揉搓的软柿子。”
“这话我爱听,木棉,去把田妈妈找来。”
“是。”
田妈妈来的时候看见了炕桌上的鞋子,一旁低头啜泣的花氏和大骂花氏的钱婆子,沈娉婷道:“田妈妈,这鞋你怎么看”
田妈妈来时早清楚了鞋的事,给夫人的鞋子里房针头可大可小,但今天夫人的意思明摆着不想善了。于是田妈妈道:“这鞋是花氏做的,理应由花娘子解释。”
花氏哭道:“田妈妈,不是我不认,而是根本就不是我干的,给我个胆我也不敢在夫人的鞋里插针啊,而且这鞋子还是夫人点名要我做的。”
一旁的钱婆子冷笑道:“不是你还是谁,你看着夫人宅心仁厚的,就想给夫人一个下马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想法,你不就是”
“钱婆子,放肆”
田妈妈平时最看不惯这个钱婆子,总喜欢空穴来风,每每还说得有板有眼,这种人恨不得所有人都有龌龊心思。一旁的冰丝道:“这鞋是钱婆子送来的。”
那钱婆子道:“是,鞋是我送来的,我还跟夫人说了这花氏长了副狐媚样子,专门”
田妈妈觉得这钱婆子是自己要往枪口上撞,打断道:“既是你送来的,那你为何没发现插在鞋里的针凡事针线房做好的东西事先都要你这个管事验验的,难不成你没看,还是这根针就是你放的”
钱婆子听到“验货”时心虚道:“验过。”
跟着听到“藏针”时忙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陷害夫人。肯定是花氏。”
花氏便道:“鞋都是我做的,若我再插针,不是找死吗”
田妈妈道:“你既然验过了,怎么会有针”
“那,那”
钱婆子没话说了,沈娉婷道:“田妈妈,府里的规矩我还不太清楚,谋害主子是什么罪”
“回夫人,五十大板,发卖”
钱婆子这时才听出主子的主旨,忙辩驳道:“不是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没验。”
“你刚才还说你验了”
钱婆子一下无法脱罪胡乱道:“那就是花氏藏针藏得太好。”
“你住口,什么歪道理,棉鞋讲究柔软,感情你验的时候就看了眼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