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忙答应着,跟上了脚步。
御帐气派,分为两处,有三间议事,另三间供陛下起居。两处御帐间隔了一段距离。
等到陛下回了主帐休息,三人各自回营帐时,甄源忙道:“陛下和顾大人之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谢谦苦笑:“我向谁问去啊?总之不知道在吵什么,也不知为什么吵。”
秦钰沉吟,谢谦灵光一闪:“砚铭兄,等你迎娶了顾家大姑娘,兴许可以问问她。不过得等到十二月了。”
秦钰给了他一拳,谢谦不清楚细节,甄源和秦钰就更不必提了。
谢谦摊手:“我看顾大人没有服软的意思。让陛下服软,那更不可能了。”
三人凑在一起好一通商议,最后觉得还是按兵不动为妙。
……
风吹落几片银杏,点缀于溪流,潺潺向东送去。远处飞鸟掠过山间,白云朵朵游于蔚蓝天幕。
休整过两日,适逢天朗气清,今日正是入山游猎的好日子。
顾宁熙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便知会过二叔,这几日都不参与围猎。
顾霆便嘱咐侄儿在帐中好生休息,若有事随时遣人来提。毕竟宁熙也不需要猎场上的荣光,这趟出行可以随心所欲。
日光照耀,围猎的号角响彻于山间。
边境未平,年轻一辈的世家子弟们切不可耽于安乐。
顾宁熙在帐中,听那喧嚣渐渐远离。
等用过午膳,她读过半册书,便预备午憩,吩咐帐外侍从退下即可。
吟竹端来了汤药,顾宁熙瞥一眼,纵然这几日她再未入宫,但太医开的药还是三日一趟地送来。
她知道今日他进山围猎,如无意外怕是日暮时分才会归来。
帐中无第三人,见吟竹呼吸有些急促,顾宁熙道:“不必担忧,照我交代给你的话去做就好。”
她端起药碗喝尽了药,拈一枚蜜饯:“他不是迁怒的性子,从不会降罪无辜之人。”
如若不然,她也不敢这般行事。
吟竹点点头,她是顾大人从外间带回来的,只听顾大人的吩咐。
吟竹机灵,自从吟月出府嫁人后,顾宁熙便有心扶植她顶了吟月的位置。
“都记住了?”
“是,大人放心。”
床幔落下,又有一扇屏风遮挡。
阳光撒入帐中,隐隐绰绰,时而可见光影跃动。
午后的时光弹指而过,送完顾家的子侄去围场,顾霆便回了帐中。他年过不惑,也懒得与那帮小辈在一处。
茶喝了半盏,凉爽的秋风悠悠吹动帘帐,叫人昏昏欲睡。
“二爷,二郎君帐中遣了人来。”
“何事?”
下一刻,顾霆猛然坐直了身:“什么叫不见了?他身边侍奉的人呢?”
听侍从战战兢兢交代,二郎君午后说是要睡上一会儿,遣出了所有人。
按理来说主子惯例是睡上两刻钟,但今日足足一个时辰过去,帐中都没有动静。
侍女蹑手蹑脚进去换了茶水,在榻边收拾药碗时,才发现榻上空无一人。
顾霆下令道:“赶紧四处找找,先不要声张。”
“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