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乔虽对声乐一窍不通,但从陛下满意的目光以及外邦使臣们惊叹的神色中,她知道这场比试,凉凌国的琵琶国手定是十拿九稳了。
果不其然,这场比试还真的让凉凌国拔得头筹。
陛下欢喜,在座的大臣和匠人也一样。
看着那些原本还正襟危坐的大臣,因为这一场比试的胜利而抛下既往的端庄,转而举杯相庆,不分你我。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李珺乔这才真正感受到家国给她带来的荣誉感和归属感。
那名国手这才把他的琵琶收了起来,第二场比试的棋盘便已摆上。
也就是说,刚刚稍稍放松下来的心,又因新一轮的比试而悬起。
围棋对弈期间,其他大臣和外邦使臣也无需安坐在原本的位置上,要是想离得近一些,好看清楚双方的出手,也是可以离开席面的。
所以坐在李珺乔前面的好几个大臣都起身出席了,原本颇为隐蔽的位置因那几个大臣的离去而显得空荡起来。
李珺乔对围棋对弈之事并不敢兴趣,而且她所代表的纺织业务,在此次参会的顺序在较为靠前的位置,所以她也该好好准备一番了。
只是眼前围了一圈的人群中时不时发出有意压制住的惊呼声,还是轻而易举地把李珺乔紧张的情绪调动起来。
但她心知此刻更不能慌乱,只好让今夕给她剥了个桂圆干,她好歹吃一些,以压制一早起来尚未用早膳带来的饥饿感和心慌感。
然而就在她随手取来放在桌上的白玉壶时,她闻到果酒的香气,她有些可惜地说,“可惜不能饮酒。”
今夕闻言马上回道,“那奴婢给小姐取壶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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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珺乔怕今夕对承乾殿的环境不熟悉,到时候迷了路回不来,未免节外生枝,她放下手中的桂圆干,“罢了,还是在这里呆着吧,说不定很快就轮到我们了,还是别走开为好。”
两人正说着话,显然没发现一个异邦女子正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白玉壶,正缓缓往她们的方向走近。
待到李珺乔反应过来眼前的光线一暗,这才抬头看到了她站到自己的跟前来。
李珺乔下意识望了望今夕,两人面面相觑。
就在李珺乔不知道那异邦女子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只听到她缓缓开口说着凉凌国的语言。
“这是羊奶酪,生津止渴最好,就是不知道县主喝不喝得惯。”
说罢,她把她手上的白玉酒壶递向李珺乔。
李珺乔为她那一口流利的凉凌国语言而大感吃惊,一时出神,竟忘了伸手去接。
今夕见状连忙把那女子的白玉酒壶接了过去,嘴上一边说着生硬的“谢谢”,一边忍不住对这个异邦女子端详起来。
今夕只觉得这个异邦女子长得甚美,这种美跟江南女子的柔美完全不同。
只是相比起李珺乔眉眼的精致,这个异邦女子则带着浓厚的神秘气息,连目光流转时都充满着足以让人沦陷其中的魅惑。
要是说李珺乔是人间富贵花,那这女子便是天山上怒放的雪莲花,脚下是高山雪土,连滋养其成长的都是由无尽风霜化作的泉水。
然而她眼底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傲气,倒是和李珺乔掌家之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如出一辙。
那异邦女子见今夕把酒壶接了过去,便没再说话,转身回到了原本的席位,此时,李珺乔才看到她的位置,恰好就坐在拓跋思齐的身后。
只见拓跋思齐与那女子耳语了几句,两人之间看起来甚为亲密。
看来,这羊奶酪十有八九便是拓跋思齐让那女子送过来的吧。
李珺乔正寻思着该不该把这羊奶酪喝了,好缓解她的唇干舌燥,但今夕却按住了她的手,顺势把那壶羊奶酪推到一角。
今夕见身边无人,这才开口劝阻她说,“虽说当初我们救了他,他今日投桃报李也属应分。”
“但这里可是大朝会,小姐代表的是凉凌国,和他们龟兹国是对手,你就不怕他为了赢过小姐,在这羊奶酪中下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