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接过,神色轻松不少,“谢谢你们。”
待医生和护士离去后,费恩盯着皮包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打开来。
他得看看她的证件,才能知道她叫什么名宇,然后再联络她的家属。
“葛海蓝,民国六十五年生。”他忍不住挑眉,“好年轻喔!父亲葛正德……”
费恩取出轻薄的行动电话,开始拨号。
是谁?
是谁在她的床边?
好像有一只宽大温暖、触感微微粗糙的大手在撩拨她额上的刘海……轻轻地抚过她的额头,她的耳朵……
好温暖、好温柔的碰触……她从来没有这样美好的感觉……
是谁?这是谁的手?老爸的吗?
老爸来叫她起床吗?
不对,这只手比老爸的轻柔,而且这清新又带点神秘的味道,不像老爸惯常使用的刮胡剂。
这个味道年轻、充满诱惑,有致命的吸引力……
“好痛……”海蓝轻呼了一声,秀气的眉头猛然蹙紧。
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地响起,气息微微地撩拨着她的耳朵,“哪儿痛?嗯?”
“痛……全身都痛……”她哼道。
好闻的味道突然变淡了许多,好像散发它的本体稍稍离开了一下,随即是水声,再来那味道又变得贴近了。
她好像光闻这个好味道就能度过下半辈子了。
突然间,一个冰凉的物事放在额上,海蓝在微微惊动之后才发觉到那是一条绞过水的毛巾。
冰毛巾正在她的额上、颊上轻轻地擦过,带来了阵阵清凉。
她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睛,害怕一切只是幻觉,只是一场梦境。
“好点了吗?”
“嗯。”她满足得像只饱尝奶油后想酣睡的小猫咪。
那道声音微带了一丝笑意,“再睡一会儿吧!你需要休息。”
“不要走!”她眉头蹙了蹙。
“我不会走的,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他的嗓音低沉温柔。
海蓝这才放心地再跌人恍若飘浮在云端的睡梦里。
长长的一觉醒来,海蓝发现有人在她身边低低地啜泣。
她一愣,眼皮已不再那么沉重,她缓缓地撑开了一丝缝,然后是全部。
老爸坐在床榻边红了眼睛,还不时以袖子擦拭泪水。
她眨了眨莹然的眼睛,心慌地搜寻着梦里的身影。
咦?怎么不见了?
是她的错觉吗?暂且不管,老爸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爸,你的袖扣快松掉了。”她声音沙哑地开口,“换下衣服后记得丢到我的针线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