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七都无语了,“啧,你小子连话都还说不清楚,还想跟我争宠?”
小楚瑜奶凶奶凶的瞪圆了眼睛,举起小手威胁,“娘,打!”
池七这下是真气笑了,一把搂住楚宴的脖子,趴在他背上还要贴着他的脸,冲小楚瑜挑眉示威,“我跟你爹好,你再敢凶我,我让你爹打你。”
小楚瑜看看池七,又看看楚宴,大大的眼睛里水雾弥漫,小嘴立即就瘪了起来。
楚宴被娘儿俩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半点儿的凄苦情绪,好气又好笑的回头瞪了妻子一眼,轻轻掰开她箍着他脖子的手,提起要哭不哭的儿子,放在腿上安慰。
“娘可不能打,打哭了还要爹安慰,以后她要是不陪你玩了,你咋办?爹可没时间陪你玩。”
没错,楚大将军平时就是这么安慰儿子的,他说的每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无能为力,暗示儿子只能靠自己。
也不知道这么安慰下去,小楚瑜会不会e了。
小楚瑜早就习惯了。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懂了他爹打不过他娘,还特别怕他娘哭。
家里的大小王都是他娘,他爹最没用了,挨娘的打的时候还得他来救。
一顿午饭就在楚宴边吃边哄孩子,池七边吃边翻看名单中度过。
池七有一阵子没关注上门送钱的人了,是真没想到楚宴收了这么多人的银子帮他们买命。
既然流放的人数这么多,池七也懒得动脑子了,“就按他们到达的早晚分配吧,每个县先分五家吧,之后要还有人来,就挨个县轮着分。欸,等他们到了,让人先拉着他们在宁安县转一圈,然后再送去别的地儿。
让各地的县衙做好准备,就挑个荒郊野岭多建几个棚子安置那些流放之人。他们要是想吃好的住好的,完全可以自己参照着宁安县的来。想要图纸,咱们也可以免费提供。
我就指望着他们能把整个福州府都建设成宁安县那样儿的了。”池七说完又叮嘱楚宴,“你回头一定要跟那些县令说好,让他们别卡着这些人在地方上买田买地。
他们想买地买地,想买山买山,想建房,让地方上给牵线安排最好的工匠。
这些流放犯都是能下金蛋的鸡,让大家的态度都好点儿,好好供着这些人,只要他们想在这里扎根,就不怕他们不花银子,让咱们这儿能不能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就看他们的了。”
楚宴对池七的话,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何况她这回要做的事,还是对福州府有益处的。
乾帝那个抠货当初把福州府和夷洲岛这两块贫瘠的鸡肋之地,送给他充面子表示恩宠。
毕竟古往今来,能得赐封地的都是王爵。而楚宴曾跟乾帝言明过:他不要被封爵。但他大将军官阶又到顶了,乾帝对他封无可封,赐无可赐了,又不能有功不赏,所以才只能赐封地给他。
但别的富裕之地,乾帝又舍不得给他一个外臣,料定了楚宴不会在意,只送一个被海匪嚯嚯的不成样子的福州府又有点拿不出手,才把夷洲岛也一起打包送给楚宴。
可他也不想想,福州府那会儿都成海匪和山贼、土匪的后花园了,被劫掠的要啥没啥。而夷洲岛当时就是个海匪窝,岛上除了荒草就是石屋,除了是个面积大点的岛,是真没什么价值的。
这几年虽然经过楚宴和池七的治理和建设,福州府和夷洲岛虽然都有了起色。
可按池七的眼光来看,福州府的百姓绝大多数住的仍是泥土夯的小茅屋,种的粮食交了税之后仍是不够一家人一年吃的,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