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回了话,十文得寸进尺,说:“我讨厌淋雨。”
蓑衣翁点点头,附和道:“冬雨寒凉,的确不讨喜。”
十文却皱了眉头,扭头冲着阮棂久喊:“下雨了!”然后手指着人蓑衣翁,不知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洞边的阮棂久蹲着身子又摘下一根杂草细细琢磨。
至于十文的意思,他不用猜就知道答案。
“老人家的斗笠和蓑衣你也要抢,你问他答不答应?”
十文当真听了阮棂久的话,直言不讳地指着人头上的斗笠与身上的蓑衣,问:“给我。”
语气不善,不似询问,像极了抢掠。
蓑衣翁:“……”
无寿阁出疯子,看来不假。
十文武功虽高,心智分明有缺,敢把这样的人当心腹还随随便便放出来,这位阮阁主当真是“慧眼识才,知人善用”。
十文不依不饶地伸手:“下雨了,我讨厌下雨,给我。”
他像个向大人讨要玩具的孩子,大人不给,眼看着就要闹起来。
蓑衣翁尚未走到头的这一生,跨过荣辱,经历大起大落,人们有的曾对他给予厚望,有的则落井下石恨不得将他踩在脚底,还有更多人向他提过请求,求教,求友,求和,求战,甚至求饶……唯独没人敢,也没人提要当面扒了他这一身蓑衣。
一时之间,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应对。
想来他的孩子若是在世,不知会否像十文这般任性,无理取闹地向他讨要玩具。
蓑衣翁:“!”
思念家人,美人如云,眼缘……
蓑衣翁如遭雷击,双目圆睁,愕然扭头看向唐少棠。
阮棂久旁敲侧击时提供的零星线索,终于汇聚在一起,编织出一个荒唐不经却又合情合理的答案。
唐少棠,姓唐,名少棠。
海棠……
蓑衣翁右手紧紧握上止不住颤抖的左手,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按压下心中的震颤。
阮棂久是什么意思?
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想利用模糊不清的话来误导我,让我对唐少棠手下留情?
难道秋婵当年给我看的死婴,不是我的孩子?
她又为何要留我儿活口?
正当蓑衣翁心神俱颤之际,阮棂久终于站起身,甩飞了手中野草朝身后众人招招手。
“不是根深蒂固的毒,暂时无碍,可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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