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都是多亏了这位五行缺虐的阮阁主自己的努力毒舌,才换来如今的结果。
何苦呢?
分明把人放在心上,偏要将仇恨引向自身。
怎么,是怕唐少棠找他蓑衣翁报仇会吃亏丧命?
蓑衣翁拂袖摇头,叹这位年轻的阁主竟然如此优柔寡断,不堪大任。
这世上本没有两全其美,既然做出了阁主应做的抉择,又如何能随阿九的心,护一个阁主不该相护之人。
到头来,只会在两难中越陷越深,不得善终。
当年的池峰岚,难道不是正因如此,才成了今日的蓑衣翁。
“你们在此等候,好好看着俘虏。”
他回头叮嘱完下属,一纵身也跟了上去。
……
高坡上白骨累累,无一人生还的迹象。一侧有座藤萝密布的洞穴,迷离的紫雾似是从洞中而来,顺着风势吹向坡下鲜花盛开的山坳。
十文并不畏毒,正站在洞口附近好奇地张望。阮棂久俯身粗略地查看一具具衣着破烂的白骨,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唐少棠则默默立在远处,什么也不做。唯有蓑衣翁耐着性子蹲在白骨旁仔仔细细地翻找。
片刻后,阮棂久忍不住发问:“你是来找人,还是来找东西的?”
翻来又覆去的,找什么寻得这么细致?
蓑衣翁拍了拍手起身,答:“哈,阁主好眼力,老朽来寻人,是因这人从老朽这里偷了一样东西。”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阮棂久:“偷了什么玩意儿,需要你蓑衣翁亲自取回?”
蓑衣翁之首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寻回的宝贝,会是什么?
蓑衣翁:“一件信物罢了,于老朽而言是个纪念,旁人拿了去也无甚用处。”
听着又是信物又是纪念的,阮棂久心想或许与唐少棠有些联系,便忍着厌恶,又蹲身一同翻找起来。
半晌,除了捡了几块破布,两人一无所获。
滴答,滴答,山间气候多变,方才还遥遥挂在天边的黑云已然覆顶,豆大的雨点儿猛烈地砸向地面。
紫雾氤氲的洞穴里刮来一阵潮湿的狂风,将毒性不明的乌烟瘴气吹散了个干净。
阮棂久快步走向洞门,信手拔下脚边郁郁葱葱的野草,捻在手心掂量着毒性。十文突兀地凑了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黑漆漆的山洞,又指了指天说:“下雨了。”
阮棂久正专注观察手中青草,头也不抬地敷衍道:“现在还不准进去。”
十文碰了壁,又把目标移向离自己较近的唐少棠,重复道。
“下雨了。”
唐少棠:“……”
唐少棠不懂十文的意思,也无意与无寿阁中人攀谈,只将目光定定地投向虚空一角,对周遭一切不闻不问。
十文屡屡受挫仍不放弃,他又走了几步,行至蓑衣翁面前,提高了声量,说:“下雨了!”
蓑衣翁好脾气地应和:“……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