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请安。”
两人一道儿来,明眼人一看,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些妾室见着林晚玉时,已经暗戳戳的咬牙切齿了,可一想到先前冯芸芸的下场,便又都收敛了许多。
“如今你们是越发的懂规矩了!”
何淑兰冷哼一声,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冷厉。
如今她差人去叫,他们竟也这么怠慢了,让整个院子的人,傻乎乎的在这等了一晚上。
“母亲息怒,儿子病了,晚玉伺候儿子汤药遂耽误了些时间。”
陆怀瑾拱手解释了一句,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何淑兰看了一眼站在陆怀瑾身侧的林晚玉,没好气的说道:“你既是病了,还过来做什么?”
陆怀瑾眸光微闪,眼眸中尽是晦暗薄凉:“儿子自是得过来同母亲解释一番,为何晚玉过来晚了,省的一个不留神,母亲再将晚玉打了骂了,找人牙子发卖了。”
他说这话时,腰背挺的直,一张清隽的脸上,全无恭谨之态。
在场之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低下了头,不敢言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如今陆怀瑾摆明了是和何淑兰决裂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儿也不顾何淑兰的脸面。
林晚玉站在他的身后,刚准备扯扯他的衣角,让他好好说话,站在何淑兰身侧的陆云峥开口了。
“兄长误会母亲了,母亲哪里会是那种赏罚不明之人。先前之事,的确是有误会,是弟弟无能,没能及时查出真正的凶手,使母亲和兄长起了龃龉,弟弟在这儿,给兄长赔罪了。”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又朝着林晚玉拱手行了礼:“也给林姑娘赔罪。”
谦卑之态,做的很足。
林晚玉见状,忙屈膝回礼。
陆云峥这一番话说下来,既给了何淑兰台阶,又给了陆怀瑾体面,用自已当筏子,还向她一个婢子赔礼道歉,全然没有王府二公子的架子,此等能屈能伸的气度,实在是令人咋舌。
她行过礼后,不由得多看了这位二公子一眼。
陆云峥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冲着她温润一笑,旋即回过身,继续说道:“母亲,替兄长驱邪一事,宜早不宜晚,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何淑兰的怒气,已经被陆云峥三言两语的给挥散了大半,她深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陆云峥微微颔首,旋即走到一旁的大师面前,神色恭谨的行礼道:“有劳大师了。”
为首的和尚念了一句法号,随后走到提前选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对着放在小案上的几张纸,敲着木鱼诵读佛经。
具体读的是什么,众人都不知道。
又过了一刻钟,大师双目微睁,木鱼声停,他徐徐起身,往一侧挪了挪,沉声道:“现下请四位写下纸书之人,亲自上前,拿回自已的纸书,随我的徒弟分别去往王府四角,烧毁纸书。”
话音落下,何淑兰扶着周嬷嬷的手起身,走到书案前,率先拿了自已写的那份,随后是陆云峥,周丹琳,最后是林晚玉。
林晚玉垂眸看着纸上自已写的略有些潦草的字,柳眉微皱。
莫不是自已想多了?这其中,并没有什么阴谋?